恶魔背着光,天使逆着影。光影交织成一团,再不分彼此。
她的美貌勾动着他的暴虐和侵占欲‘念,引动他的疯狂。而她的迎合,甚至更主动的热情无疑是彻底点燃了他。
干柴烈火,有的时候这种冲动会伤人,至少对于还算青涩的男女来说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们尝到了疼痛,找不到发泄口,在胡乱摸索中越是欲‘火焚身,理智被烧得焦黑,糊成一团。
直到在两人压抑嘶哑的痛呼中,从贴合出溢出鲜血清晰地告诫他们何为代价。
粗暴,不论是被混沌包裹双眼的恶魔,还是情‘迷意乱的天使,粗暴和更加粗暴,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能够表达内心的冲动。
青涩而灼热,痛苦却快乐。
直到天使和恶魔渐渐习惯了身体上的疼痛,他们也没有丝毫节制的念头。放纵,渴求。
化身最原始的动物,服从于血脉里的本能,一步步奔向极乐的巅峰。
恶魔无止尽地索取着,从天使身上汲取麻醉痛苦的癫狂快感。她的每一寸肌肤宛若凝滞,让他肆无忌惮地留下一个个暴虐的痕迹。饱满红润的双唇任凭他汲取掠夺,完美的容颜尽数归于他的眼眸,修长白皙鹅颈。她的热情高呼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挑动他沉睡冰封的情感。蠢蠢欲动。
而天使也同样沉迷于恶魔给予的快乐,她拥吻着他的脸颊。她绽放着,绽放着自己的美丽,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澎湃激昂,几乎要把自己点燃,连同恶魔一起燃烧。天使爱着恶魔,深深迷恋着,她爱他的温柔,也爱他的粗鲁。爱他的坚强,也爱他的柔弱。
光和影疯狂交织着,不知疲倦,刚刚洗净晾晒的洁白床单被翻滚时卷在身下,冬日的薄薄暖阳不紧不慢。
而蜷缩在二楼阳台的绯却泪流满面地跌坐在阴影里,无声而泣。乌星就在她身边抱腿蜷缩,咬着下唇不言不语。
一楼的娜西死死抓着窗台,手背上青筋暴起,盯着那羽翼勾织的球体,似乎在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莉米尔也眼神复杂,看了看又转过头,又忍不住再看两眼。
狂乱的交响乐,青涩不知配合,冲动不知克制,狂热着毫不顾惜自己。
直到天使一声柔媚的长吟,恶魔发出嘶吼。曲终,只留下喘气的声响。羽翼交织的黑白球体也在缓缓散开,阳光顺势而入,照耀着不知廉耻的雄兽和雌兽的身体。
曲终人散,她再清楚不过,这个恶魔打算离开,在发泄过后打算离开。是的,她知道这次疯狂并不是恶魔爱上她,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撞上了他的愤怒渴求,仅此而已。但是这个傻女人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飞蛾扑火,或许,这是爱情。
云收雨住,喘息的热气撩动长发。黑色的长发和银白的长发交织缠绵,仿佛还在回味未散的疯狂和热烈。
天使紧紧抱着恶魔雄壮挺直的背脊,纤细白皙的手指似乎意图把这个恶魔永远绑在身边,或者把自己永远绑在恶魔身边。
可是终究拗不过恶魔,只要稍微挣扎一下,天使就不忍心再去剥夺他所剩无几的自由。她瘫软在他怀里,翅膀蜷缩起来,半遮半掩着美好的躯体,刻意以此展露出更加迷人的魅惑模样,希望能够让他空洞的眼神有一些聚焦,哪怕片刻的停留也好。
可惜,恶魔依然面无表情,狂热在渐渐淡去。烈焰余烬渐次冰冷。
“你……”天使嗓音沙哑,刚刚自己的疯狂都超出自己的预料,叫喊带着微微鸣泣的余韵,“为什么呢?”
她想知道答案,哪怕恶魔说只是发泄内心的愤怒,发泄委屈,她也毫无怨言,谁让她爱惨了这恶魔呢?她只是想知道,知道天使在恶魔心中什么地位,或者说有地位就好,哪怕只是一个角落。
爱,到如此卑微。
“我爱你。”恶魔如此说道。
天使错愕地看着恶魔,猝不及防的表白让她心头一颤,可是抬起头却看见恶魔的面无表情,那无懈可击的面无表情。
“这是月儿要我说的。”恶魔依然面无表情,空洞着,空洞着诉说一个自以为是的事实。
刹那间的愤怒灌满了天使,她咬着牙,柳眉怒蹙,纤细的素手毫不留情地甩在恶魔脸上,很快浮起一个清晰的手印。
大齐悍卒
崩塌了,圣山的一切宫殿,无论曾经多么辉煌,无论有多少教廷誓死捍卫,它们都颤抖着崩塌了。
他们惨叫,悲呼,把痛苦咀嚼吞咽,吞咽天问的愤怒和怨恨。无数的教士和修女成为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们掩面而泣,奔逃着,哭喊着,呼求他们神灵的庇佑。
“好好感受吧!凡人!没有谁能救赎谁!”恶魔浑身沐浴着可怕的魔焰,大声咆哮着,愤怒地挑衅光明神的神名,“没有!”
他们被驱赶离开,一路颠沛流离从中央山脉逃离,如同丧家之犬。鲜血从伤口渗出,淌了一地。他们用最虔诚的颜料祭奠了,彩绘了,缅怀了曾经的辉煌。
“天问,天问啊……”被人安置在柔软的魔法毯上,只能泪流满面地看着那个可怖的恶魔影子,脸上写满了痛苦。他觉得这是神罚,是神灵派遣天问执行的神罚,惩罚他的罪恶。
恶魔没有丝毫动容,听得见或者听不见,毫无意义。他践踏着,宛如从混沌深渊发出阵阵咆哮。
这一日,有太阳和月亮从黑暗中升起,永远停在废墟之上。所有人惊骇地看着恶魔的力量,他举起圣山,圣山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