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市的百花楼里,头插红花的白宇玄正与一名身穿素裙的年轻女子并排趴在床榻上嬉笑言语,身后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猛地一脚踹开,突兀的踹门声吓得躺在床上的女子惊叫不已,在她身边的嘲风卫也急忙握住刀翻过身来。
“谁啊,那么大胆敢闯进爷的房……”
白宇玄第一时间回过身来指着大门方向怒骂,却不想话还没骂完便没了下文,因为踹门之人是苗笑婷。
被踹得变形的门外,一身黑色公服的苗笑婷紧绷着脸怒视床榻上头插红花的年轻男子。
“笑……笑婷,怎么是你?”
白宇玄急忙换上一张笑脸跳下床榻,跑到苗笑婷身边笑嘻嘻地问道。
苗笑婷一双大眼珠转向白宇玄,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揪出了房间,疼得白宇玄哇哇直叫。
“说好来南市办案的,案子呢?办到床上去了!?”
苗笑婷揪住白宇玄耳朵的手又加大几分力气,疼得白宇玄直跺脚嗷嗷大叫,惨叫声吸引了周围不少风尘客好奇的目光。
“您就是白大人经常念叨的苗笑婷大人吧,柔儿这厢有礼了,大人有话还请先进屋,待柔儿关上门再说”。
一身素裙的年轻女子急忙快步上前冲苗笑婷欠了欠身,摊开手请她进屋入座。
勉强合上房门,柔儿冲苗笑婷点头笑道:“苗大人果然如白大人所言英姿飒爽,真乃我们女子中的豪杰”。
苗笑婷不屑地白了白宇玄一眼,松开手走到柔儿面前冷冷道:“你就是柔儿?白宇玄经常提到的那个风尘女子?”
柔儿微抿嘴角,不卑不亢地冲苗笑婷曲身施礼:“正是”。
苗笑婷眼珠窜出一股怒火:“好你个白宇玄,骗我跑出来原来是躲进温柔乡喝花酒,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苗大人误会了!”
柔儿急忙护在白宇玄身前大声道:“白大人今日来找柔儿乃是一起研究乐谱,并没有喝花酒啊!”
生怕苗笑婷不信,柔儿跑到床榻前捧起一本曲谱递到苗笑婷手中:“白大人说想向柔儿学习鸾筝,柔儿便请白大人一起翻找放在床垫下的曲谱,不想正翻找之时苗大人就正好进来了”。
将信将疑地看着手中的乐谱,苗笑婷咧着嘴,一脸惊讶地望着白宇玄:“你这家伙还会弹鸾筝?”
“你还别小看我,我拜柔儿姑娘为师,苦练多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你眼前大展身手!”超能仙医
“袁大人,你怎么也看不起我?”
白宇玄一听袁守义也不相信自己会弹琴,顿时来了脾气,他坐在胡椅上翘起二郎腿,将背后鸾筝平放在腿上,举起手大声道:“也罢,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白某就先给大家伙来一曲经典的《沧海一声笑》,给你们洗洗耳朵!”
手指在鸾筝的琴弦上猛地扫过,也许是用力过猛导致马尾制成的琴弦没能承受住力道,嗡的一声响,鸾筝上的琴弦纷纷断裂开,飞弹起来的几根琴弦如带着强劲的细鞭猛正好抽中白宇玄的脸颊,啪的一声响,疼得白宇玄跳起身来双手捂住脸,平放在腿上的崭新鸾筝也摔落在地。
袁守义的房里顿时一片静默,但白宇玄能看得出苗笑婷和袁守义在憋着劲,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儿来。
短暂的安静之后,坐在轮椅上的袁守义终于将那差点发出的笑声硬憋了回去,然后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那脸上带伤的下属,开始说正事:“我急着叫你回来,其中缘由,想必回来的路上笑婷已经将都告知予你了吧?”
“是!”
白宇玄手触碰着被琴弦抽出血丝的脸颊,尴尬回道。
“那你可知那几名老宦官是怎么死的么?”
见袁守义故弄玄虚地问,白宇玄冷笑道:“肯定死法不一般”。
“他们是互相撕咬而死,现场到处是残肢碎肉,惨不忍睹”去过现场的袁守义沉下脸来,望着白宇玄淡淡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人咬死人,他们可是中了毒失了心智?”一旁的苗笑婷好奇地问道。
“经过仵作初步勘验,他们的腹脏里并没有发现半点毒物,而且他们一在一起共事多年,都是跟随陛下从大明宫来到太初宫的老人,关系处的都还不错,应该不会互相毒害对方”。
既然没有中毒,难道是中了邪不成?
白宇玄仔细翻看了桌案上的卷宗,思虑片刻,继续问道:“那么,三人死亡当晚,现场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住在附近的住户曾说,当夜他们都听到了一支从未听过的琴曲”袁守义抬起眼,带着期许之色望向面前那拥有不老容颜的下属。
“琴曲?那是什么曲子?”
袁守义闭上眼,无奈地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所有人都说没有听过,只是当晚有人听到三人居住的道馆里传来愤怒的吼叫声,似乎在呵斥有人弹奏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