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南市,在南市规模最大的酒肆悦来酒肆门前停下。
在小厮的带领下,白宇玄快步上楼,来到了位于顶层四楼最奢华的雅间里,推门而入,只见一身蜀锦长袍加身的武三思正依靠在窗前冲自己微笑。
看来这位梁王殿下今日心情不错,这次把自己叫来估计是又重复那让自己臣服于他的老话,顺便为苗笑婷当初受伤一事为自己辩解?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当初在驸马府当着上官婉儿的面打了他,此事闹得满朝皆知,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向这个高傲的王爷道歉呢?
带着心中的疑问,白宇玄缓步走上去,态度恭敬地施礼道:“卑职白宇玄,见过王爷”。
武三思冷笑一声:“今儿怎么态度那么好啊,当初当众殴打本王的气势去哪了?”
听到武三思的讥讽,白宇玄心中暗:“果然这家伙就是来找茬的,不过自己因为这事儿被关了半年,也算扯平了,看来他是来给自己找面子的,也罢,你要面儿,我给你就是,反正又不少块肉!”
白宇玄心中无奈地暗叹一声,跪伏在地:“当日卑职因同僚受创而急火攻心,失了心智,冒犯了王爷,今日特向王爷请罪”。
“哼,你要真想请罪,离开监牢当天就应该过来!”武三思冷笑一声,抬起手示意白宇玄与自己对面而坐。
一杯温酒被小厮端上前来,武三思冲白宇玄笑了笑:“本王就直说了吧,如今不论是对朝局的掌控力,还是人望,本王都远在皇嗣之上,陛下对本王也是愈加器重,想那东宫之位不日便可得到,白大人要是想以后的生活有个依靠,不如现在投靠到本王座下吧!”
武三思眼珠斜视白宇玄,淡淡的寒意从眼中射出:“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这个……殿下为什么就那么执意逼白某做出选择呢?”白宇玄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问道。
“因为我要不逼你做出选择,就会有别人逼你!”武三思脸色沉下来,锐利的眼神中隐藏着冰冷的杀意。
白宇玄佯装没有注意到武三思表情变化:“梁王殿下如今大权在握,天底下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对您的大业产生威胁,您为何还会对卑职放心不下呢?”
武三思突然身体前倾冲白宇玄冷冷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即将入嘴的温酒又返回到酒杯之中,白宇玄吃惊地望着武三思,见他眉目中带着一丝自信之色,有些失声道:“不知梁王殿下的话是何意?”邪魅校草的野蛮小妞
“梁王殿下真以为卑职当年离开国子监进入冥捕司,是陛下对卑职的释放么?”
“难道不是么?”
“卑职在国子监被幽禁四十年,来到冥捕司其实不过是换个大一些的监牢,幽禁之地从国子监变成了偌大的洛阳城,看守的人从国子监的官吏侍卫变成武艺高强的嘲风卫,而卑职每次离开神都,几乎都必须有陛下的手令与冥捕司的人陪同才能放行”
“你的意思是,你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见武三思眼神有些疑虑,白宇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梁王还是有所顾及,便笑道:“卑职知道陛下太多的秘密,她将卑职放进冥捕司就是为了让我一直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陛下是绝对不允许卑职出任何事的,况且陛下在洛阳耳目众多,您又偏偏在冥捕司的大门外将卑职带来,倘若卑职出了事,您觉得陛下会不知道是谁做的么?”
白宇玄说罢,背负双手冲武三思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办的表情。
武三思黑着脸与他对视片刻,突然又放声大笑:“好吧,今日就当你闯过一劫,但是陛下对你的庇护不见得时时刻刻都有,希望你好自为之!”
“多谢王爷提点!”
武三思面露凶色,恶狠狠道:“你虽然能活着离开此地,但你冥捕司绝对闯不过眼前的这道坎,待陛下宽限的时辰一到,我便上奏让陛下严惩你冥捕司!我要让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果子吃!”
白宇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殿下此话何意,卑职是否能理解成神都频发的诡谲命案,殿下其实是知晓一二的?”
武三思端起酒杯淡淡一笑:“区区命案与本王有何相关,只是这个案子你们是破不了的”。
“不见得吧!”
白宇玄站起身,整理衣衫,冲武三思拱手告辞:“两日之内,此案必破!”
说完,白宇玄挺直身板,昂首阔步地从众杀手身边走过,一离开悦来酒肆,他急忙迈开脚步,全力朝南市比武大会会场全力跑去,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从刚才武三思的言辞间能嗅出他与红衣女鬼案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他既然放狠话不让自己破案,就表示他即将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