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朝廷任命的凉州都督,掌管一州的兵权,怎么也能听信外面的传言相信有鬼神作祟的妖言呢!”白宇玄语气有些严厉地大声质问。
卢广生望向白宇玄,从他的目光中,白宇玄惊讶地发现了无尽的恐惧。
凉州都督圆睁着眼睛,声音带着颤音说道:“不瞒两位,本督原本也不相信外面的那些鬼神之说的谣言,但是赤色风暴袭击柳屯卫后不久的,本督在一次例行的夜巡时遇到一伙荒山鬼,当时我带着八十精骑,他们各个都是久经战阵的骠骑,但最后却只有陶校尉跟我一起逃回了凉州城,那些东西都不是人,是彻彻底底的鬼怪啊!”
夜晚,都督府的客房里,白宇玄一番洗漱后打着哈欠躺在胡床上准备休息,但躺在柔软床垫上的他却久久不能入睡。
卢广生下午在会客厅的话语如一道咒语,一直回荡在白宇玄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那晚本督正在距离凉州城三十里的苦水口巡逻,就在结束夜巡准备返回的时候,却借着月色发现远处的沙丘下有数个诡异的身影,本督担心那是突厥人的探子,便带队前去查看,没想到走近一看那竟然是数个手持刀斧的活骷髅!”
白宇玄躺在卧榻之上呢喃道:“卢广生率领着八十精骑大半夜的在苦水口遭遇到一伙活着的骷髅,那伙骷髅转瞬间就干掉了八十个身经百战的战骑?那八十人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怎么会转瞬间被几个骷髅切瓜砍菜地干掉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白宇玄在软榻之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更天,窗外那银白色的月光穿透老旧的门窗缝隙,溜进白宇玄的卧房。
困意渐浓,白宇玄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不想一个人影突然推开房门迅速溜了进来,白宇玄立刻警醒,急忙起身拿起枕边的青莲剑准备御敌,却见进屋之人竟然是一身夜行衣的苗笑婷!
“快穿衣服,咱们俩去一趟柳屯卫!”
苗笑婷不由分说地将一身夜行衣扔到白宇玄身上,并沉声说。
凭借大理寺的腰牌,两人轻易通过了凉州城门守卫的关口,纵马在寒月下的戈壁滩上驰骋。
“我说苗大人,不是说好了等天亮了再去柳屯卫么,怎么大半夜的突然改变主意了?”
在马背上颠簸的白宇玄打了个哈欠,却被一股寒风裹挟着一把沙土灌进嘴里。
苗笑婷面色严肃,一双眼睛警惕地关注着周围被月光照亮的戈壁滩:“我本也不想这么晚出来的,但那凉州都督的话在让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不是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妖魔么?”
“你的意思是……”
“出发前袁督事说过,卢广生这种边将远离朝廷拥兵自重,在当地不知道藏有多少猫腻,督事大人说那个卢广生不但在自己的老家置地近千亩,在长安和洛阳都有产业,你说他那些家财都是从哪来的?这次凉州出现赤色风暴和武大人失踪一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而且我总觉得他们不让我们去柳屯卫其实另有所图,所以我只能带着你趁夜前去查探一番”。心翼
白宇玄一声大喝,同时一把抱住苗笑婷猛地弯下腰,浓郁的血腥之气从身后传来,伴随那血腥气味的还有令人后背发麻的寒风,冰凉的大刀贴着白宇玄的后背横扫而过,恐怖的杀意惊得白宇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刀扑空,无头骑士再次抡起大刀,对着二人猛劈而来,白宇玄心中一横,他猛地拉住坐骑的缰绳,强行让马匹停下狂奔的步伐。
胯下坐骑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同时高高抬起前肢,唯一接触地面的后蹄勉强往前挪动两步后终于停了下来,同时,那骑在枣红色坐骑上的无头骑士没想到对方突然停下,失控地擦身而过,大刀失去了目标猛劈地面,将厚实的沙地切出一条深深的刀痕。
“快跑!”
白宇玄再次猛拽缰绳,调转了马头,朝凉州城方向跑去,就在刚刚调转方向的一瞬间,又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白宇玄扭过头,见无头骑士反手冲自己挥动起大刀,恐怖的利刃正快速冲自己的后背再次横扫而来,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抽出腰间的青莲剑反手立于身后,巨大的冲击力紧接着袭来,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厚重的利器猛击纤细的剑身上,巨大的冲击力直击白宇玄的后脊柱,要不是外有青莲剑的阻挡,内有的金丝软甲的保护,恐怕白宇玄已经被腰斩了。
虽然保住一命,但身体承受了那沉重的一击,白宇玄顿时感觉腹部内一阵翻山倒海的翻滚,一股血腥之气猛地从体内涌到咽喉处,他一时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苗笑婷一身。
“白宇玄,你没事吧!”见白宇玄吐血,苗笑婷一脸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
但白宇玄哪敢停下,继续驱使坐骑迅速朝凉州城方向全速跑去,刺耳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恐怖的恶寒再次侵袭自己的后背,白宇玄扭头斜视后方,绝望地发现那身穿坚甲的无头骑士又一次追了上来。
对方的坐骑速度奇快,何况这边是两人共骑一马,这样下去很快又会被追上,到时候只能豁出去拼一把了,打定了主意,白宇玄心一横,伸手握住腰间的剑柄,眼睛看着坐在身前的苗笑婷,心想着一会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挡住那无头骑士,至少要让她能安全回去。
数个光点出现在前方的黑暗之中,伴随上下晃动光点的是急促的马蹄声,刀剑在铠甲上摆动产生的声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