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安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一身邋遢的老头儿每天都要来这儿耗,医生、护士们都受不了,就让他们把老头儿给赶走,他们本来也是职责所在,可这职责落在了寻常路人百姓的眼中便成了指责,老人是弱势群体,而他们两个大小伙子身强体壮又代表着医院,自然就被视作欺负老弱。
跪爬在地上的老头儿听到楼上有人说话,倒也没太在乎,只是觉得声音有一点点的耳熟,也并没有想太多,这天底下模样相像的人不少,声音相似的人就更多了,而且他此刻这么一副凄惨的模样,还有啥心思去想是不是碰上熟人,就算是真碰上了,他一定把头埋得老低,过去风风光光的时候受人敬仰,如今混到这副模样,他根本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过去,不堪的人生已经不能再糟粕了,没必要让过去的旧相识看自己的笑话。
林昆在三楼,也没再和两个保安多说,便掐灭了手里的烟卷下楼。
此时,周围凑了不少人看热闹,众人冲着两个保安指指点点,两个保安心里头觉得冤枉,可解释也没用啊,他们前两天已经尝试过,结果就是越解释越被误会,文明的斥责他们两句,不文明的直接用臭鸡蛋丢他们。
工作岗位上,人人都不容易,但保安当到这种程度,这两位保安仁兄也是够冤枉的,如果继续一直这么耗下去,两人甚至都想好了,干到月底就辞职,这活儿没法儿干了。
林昆下来之后,两个保安立马像是见了救星一样,他们不会神机妙算,但通过林昆刚才在楼上的态度来看,这位兄弟应该能帮得上忙,至少帮他们先把这老头儿劝走。
两个保安尴尬地笑着,林昆冲他们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来到了跪趴在地上的老头儿面前,笑着说“陈老先生,是你么?”
趴在地上的老头儿浑身一哆嗦,没有抬起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嘴里头咕哝着道“我,我不是陈万里……”说完话,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连忙改口道“我不姓陈,我姓……我姓刘。”
林昆蹲了下来,摸出一根烟递到陈万里的面前,笑着说“东山省的九宫阁,那也是名噪一时的,昔日东山省江湖的地标,九宫阁阁主就算被一个愣头小子打败,一把火烧了那九层阁楼,可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吧。”
陈万里趴在地上,依旧没有抬起头,他终于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咬了咬牙说“我不是陈万里,就算我是陈万里,我现在已经这么惨了,小伙子你何必非要苦苦相逼。”
烟,陈万里没有接,林昆掏出打火机点着,再次递到他的面前,“这天底下没有永远的仇恨,你也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不管过去是敌是友,也不管以后是否会恩将仇报,既然今天碰上了,我就不能让你一直在这儿跪着。”
陈万里缓缓抬起头,皱着眉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林昆,他还是没有接过烟,林昆只好将烟叼在了自己嘴里,回头冲两个保安说“哥俩个受累了,帮忙把老人家扶起来,我去里面约你们医院里最好的骨科大夫。”
两个保安脸上的表情发愣,林昆已经向医院的大厅走去,可两个人还是站在原地未动,林昆停下来回过头,两个人这才回过头,但也不忘再确定问一声,“小哥,你真要给这老头儿看病?这老头儿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看你的穿着是挺干净利索,可这可不是小钱啊?”
林昆笑着说“受累了,把老人家扶进去吧。”
林昆走进了医院的大厅,也没有插队,就按照正常的流程挂号,医院的大厅里人满为患,燕京皇城里的医院医疗技术水平都不错,不光是本地人前来看病,不少外地人也都前来。
好在医院考虑的周到,开了诸多的窗口,而且相关工人员的办事效率也很高,林昆只派了十几分钟便轮到他了。
挂了号,骨科的专家号还有,把陈万里叫了过来,他现在是一个孤家寡人,穷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身衣服,身份证也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林昆和医院简单地沟通,本来人家是不同意用他的身份证挂号的,这涉及到后续的治疗会很麻烦,林昆只好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他五叔的,他五叔素来没什么胸襟报复,但在外面也是有一定人脉的,这医院的院长他五叔认识,彼此说不上多要好的朋友,可朱家的面子没人不愿意给。
一切安排妥当,甚至有了院长的格外发话,有两个年轻的男医生亲自过来把陈万里给接到了专家的诊室里。
诊查加检查,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也都有年轻的男医生陪同,不管哪一个环节都节省时间,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陈万里的身上多处骨折,由于恢复的不当,情况不是很好,需要手术进行修复,而最重的是他的左腿,被打断之后没有及时治疗,骨头重新愈合,但落下了残疾,而且由于骨缝对接的不好,周边出现了骨刺,如果不赶紧手术治疗,怕是以后站起来都成问题。
手术的费用昂贵,可医院说什么也不肯收林昆的钱,其实也不难理解,一台手术再贵,也不如和朱家搭上关系的好,能做到医院院长这个位置,哪一个不是心思精明的人,这还是不知道林昆的身份呢,要是知道的话,还不马上从外地赶回来亲自接待,以图留下个好印象。
手术不能马上做,需要专家会诊,然后拿出一个确切的方案,最快也得是明天下午,病房安排在六楼,是一个环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