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豫晋慢慢地移步到了那中央地带。
很快,他便看到了村支书,以及那些警察们,同时他也看到了大姐抹着眼泪站在自己的对面。
在大姐抬头之际,他们两姐弟互相看了看。
这一看不当紧,大姐哭的更厉害了!
何豫晋见大姐这个样子,他连忙低头去看那地上躺着的人。
只见那人用一块有些脏的白布盖着整个人,并不能看出那是谁,但是通过那人穿着的鞋子可以判断出来,死者是一个男人。
鞋子有些熟悉。
何豫晋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再抬头去看大姐的时候,终于他看到了自己的二姐,何豫晋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可是再环顾一下四周,他并没有看到大姐的男人,那个木讷而又有些愚拙的男人。
什么情况,难道说这白布下面盖着的人是他?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何豫晋的心头荡漾,然而他又不敢深想。
这时,村支书回头看到了何豫晋,他随即站起身来,冲着何豫晋用一种悲伤中带了些无奈的语气对他道了声:“晋伢子,你来了?我刚才让你过来,你还——现在一切都晚了!”
“支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此时的何豫晋心里已经想到了个大概,但是他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他需要村支书亲口说给她听。
村支书听到了何豫晋的问话,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道:“晋伢子,你姐姐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
“支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豫晋有些愣怔。
村支书不再隐瞒,随即对何豫晋道:“那地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大姐的男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
何豫晋低头又多看了一眼。
村支书又叹了口气,并走到了何豫晋身边,对他说了前面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大姐夫是因为跟本村的一个赖皮家伙发生争执,结果被那人朝心窝子擂了几拳,结果他便因此倒地抽搐,吐白沫,继而死亡。
听了村支书的话,何豫晋的脚跟顿时向后跌了跌,同时他的头部有一种缺氧的状态,只觉得眼前有些昏黑,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自己的娘没的时候那种状态。
“我大姐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何豫晋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
村支书看着何豫晋有些失态的样子,连忙叫他:“晋伢子啊,你没事吧?”
“没没没,支书,我还好!只是,这件事就这么算完了吗?”
他有些不可理解地质问村支书。
村支书叹了口气,对何豫晋道:“晋伢子,实不相瞒,误杀了你姐夫的人是我的亲侄子!我,我心里也不很好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没影了!”
听了村支书这样的话,何豫晋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怒视着村支书,质问他:“你,你当的是什么支书!”
一句话,他把村支书整的两眼发蒙。
“我说晋伢子,你这话说的可是有点——我再怎么说,也是这个村的支书,你这样说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再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跟我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啊!你这样对我不太尊长吧,孩子!”
“人都没了,你们倒是给我一个说法啊!”
何豫晋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大姐只顾抹眼泪,却无力反抗的样子,他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
村支书看看何豫晋,见他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都只是耳旁风,所以他转身对办案人员道了声:“警察同志啊,这一切的恩恩怨怨,看样子只有你们来处理了,光依靠我这个村支书恐怕是有很大难度的。你们也看到了,这眼前的事情极有可能会升级为命案!”
村支书用一种较为严重的语气对警察同志如此道了声。
几个办案人员看了看眼前的情景,又见何豫晋他们一个个怒火中烧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环视了一下人群。
稍后,领头的警察同志冲着人群一摆手:“我说乡亲们啊,咱散了吧!这个热闹也没啥可看的。”
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听了警察的话,没一个有动静的。
这时,那领头的警察道了声:“如果你们还不离开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接下来我就要让警察们抓了大家带到派出所里去询问了啊!”
只是他这么一句话,众人很快像流水一样哗的一下全都散了。
现场只剩下了几个相关人员。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个事怎么处理比较好些?”
村支书憋不住,又见乡亲们都走了,他连忙上前一步冲着几个警察询问。
警察们看看他,又瞅了一眼何豫晋他们,道了声:“等我们的办案人员提取了相关的证物以后,你们先把死者处理了,然后跟我们一起到派出所走一趟。这个,至于那个涉案的在逃人员,我自有同志去搜捕!你们看如何啊?”
村支书与何豫晋都不说话。
警察们见双方都闭了口,随即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办吧!”
稍后,警笛长鸣,一行人上了警车,跟着警车回到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又对前面的事情对双方进行了一番盘问,最后,又派人专车把他们送回了村子。
到了家里,眼看着那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大姐完全放开似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