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最是清楚,大小姐口中的奴才指的是谁?眼前的二姨娘早年是侍奉老夫人的一等丫鬟,后来,在老夫人的威逼利诱之下,老爷迫不得已娶她当了侍妾,又因她先生下大公子,身份地位一下子升高,在老夫人的撺掇之下,一跃成为侧室,在外人人尊称一声二夫人,可对于叶锦素来说,只不过是个侍妾罢了。
“你……你……”眼前的贵妇人当然听得出叶锦素意有所指,伸手指向叶锦素,气得发抖。
叶锦素笑意更深,如此,便能将你气成这般,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采莲,将适才未通传的奴才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扣半个月银钱,赶出府去,我院中留不得这种不懂规矩的奴才。”叶锦素不理会贵妇人怒视着她,只管冷声命令道。
“是,大小姐。”采莲连忙起身,领命,退了出去。
门外通报的奴才连忙跪在地上告饶,但已于事无补。
只听得院中两名奴才凄厉的叫声,还有板子打在身上沉重之声,清晰而刺耳,声声惊魂,包括贵妇人带来的奴才皆是胆战心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气未敢出。
待杖责完毕之后,采莲垂首走了进来,规矩地立在叶锦素身侧,“大小姐,奴婢已经命人将他二人拖出去了。”
“嗯,你们可听清楚,看清楚了,如若以后还如此不懂规矩,便不是杖责,赶出府这么简单,可明白了?”叶锦素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奴才,冷声道。
“是,大小姐,奴婢、奴才谨记。”一众奴才、丫鬟齐声道。
叶锦素微微颔首,才将目光落在始终立在远处的贵妇人身上,“原来是二姨娘来了,本小姐正在管教这等不懂规矩的奴才,我想,二姨娘服侍老夫人多年,自然对府中规矩熟知,不会像这等奴才如此不懂规矩。”
“你……”怒视着叶锦素的贵妇人便是二姨娘,此刻,她紧咬着唇颤抖,从适才进入院中,看到躺着雪莲的尸体,到这丫头对她的指桑骂槐,接着,暗嘲她虽如今贵为侧室,却还是奴才,她心中除了震惊,便是惊愕,这丫头何时学得如此牙尖嘴利的,竟,公然与她作对?
“嗯?”叶锦素挑眉,“难道二姨娘也不知这府中的规矩,见到本小姐也忘了行礼?”
二姨娘双眸一怔,不可置信地望着叶锦素。
“当真二姨娘不当丫鬟多年,竟连叶府最基本的礼数规矩都忘了,看来,本小姐有必要让我院中的一等丫鬟给二姨娘示范一下,作为奴才应该如何给主子行礼。”叶锦素冷笑一声,直视着一脸惊讶的二姨娘道。
“叶锦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你可知现在是谁当家做主?”二姨娘听着叶锦素的话,声声刺耳,顿时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涂着殷红丹寇的手指指着叶锦素的鼻梁,厉声喝道。
叶锦素嘴角薄薄勾起,凤眸射出冷寒之气,她端坐于主位,盛气凌人,“自古便有尊卑之分,二姨娘,您虽贵为府中侧室,却也只是个身份卑贱的妾侍,这当家之位你也配?”
“你……你……你可知我这当家之位乃是老夫人亲自授予,难道你连老夫人都要无礼?”二姨娘将老夫人搬了出来,双眸轻挑,煞有气势地怒视着叶锦素。
“那又如何?我想二姨娘当真忘了,老夫人已经不当家十六年,自我母亲,叶家明媒正娶的叶夫人当家之后,老夫人已经无权干涉叶府中的事务,这乃是世家百年的规矩,如若老夫人执意要让二姨娘当家,那二姨娘首先要是这叶府明媒正娶的叶夫人才是,不过,依照二姨娘的身世,定然是不成的。”叶锦素依旧端坐于主位上,见二姨娘脸色一变再变,不留一丝反驳的余地,接着道,“即便我母亲仙逝,爹爹也可以续弦,这续弦之人也定然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岂能让二姨娘在这里张牙舞爪,登堂入室?”
“你……你……”二姨娘此刻气得浑身发抖,朱钗乱晃,明艳的妆容此刻看起来甚是滑稽。
“二姨娘,叶家百年的规矩,难道,二姨娘有胆子破了不成?论起尊卑,你虽为爹爹的妾室,我叫你一声二姨娘,但是,论起地位,我却是叶家堂堂正正的嫡长女,难道,你真的连叶府的规矩都不懂了?见了本小姐,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了不成?”叶锦素看着二姨娘被气得不轻,面色发白,她的眸光迸射肃然之气,直视着二姨娘。
二姨娘此刻双眸都能喷出火来,何时这个丫头竟然有如此气势,以往胆小如鼠,见到她,都不敢抬头,今日,却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拿自己的身份压迫与她,但,却让她无从反驳,简直是岂有此理,她一定要让这丫头好看。
“哼,任凭你说,即日起,我便是叶府当家之人,你敢对我如此无礼,我定然不会轻饶与你。”二姨娘壮大胆子,她一定要趁老爷不在的这段日子,将这一对兄妹铲除不可。
“看来二姨娘是想造反了不成?”叶锦素凤眸凌厉,低声道。
“哼,造反?你且要明白,现如今是何人当家?来人,大小姐不知礼数,将她给我打入柴房。”二姨娘挺直腰背,威风凛凛地立于叶锦素面前,俯视着她。
候着奴才听到二姨娘的话,面面相觑,再打量着坐在主位上的大小姐,端看她面露冷意,竟是犹豫不决。
二姨娘见奴才并无任何动静,转身,怒喝道,“你等还愣着作甚?还不将大小姐打入柴房,难道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