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千楚楚终于得到了机会仔细的观察一下他脸上的面具。
说实话,这个面具还真不是一般的丑,是奇丑无比,面具之上空洞的黑色眼珠像是真的一样,旁边竟然还有些血锈一般的深红色组成的泪痕,像极了血泪。血盆大口中的牙齿如同野兽的獠牙一般,甚至…还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血?!像?!
千楚楚瞪大了眼睛,确实很像,但是气味是不会骗人的。
她缓缓的朝着那人走去,最终停在了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她伸出手,在他的面具上摸了一下,翻起手指,手指上竟然还有着那绣红色的血迹,根本就不用放在鼻尖来闻就知道,这是真的血!
“你你你…你怎么会…”她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恐。
那人也许是笑了笑,能听到一声嗤笑,却因为她带着面具看不到面容,“为什么我的面具上会有血?”
千楚楚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啊…”那人竟然轻柔的抚摸着这个恐怖的面具,像抚摸着一个情人一般。
“我这个面具必须每日饮血才能保持着它光滑的外表。”他语音阴森森的,看不出喜怒哀乐。
千楚楚语塞,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但这个人的爱好,绝对是她所见过的人中最恶心的!
她忍住恶心的感觉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千楚楚犹豫了好久,眼神侧到了一边,不去看他那个恐怖的面具道“你救我回来…不会是想用我的血祭这个面具的吧?”
“你猜?”那人语气轻松,似乎对她这个问题觉得有些好笑。
“我猜不是,我都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了,你要是想用我的血哪能这么麻烦,不救我直接用,比医治我快多了。”她挥动了一下被人包扎好的受伤的手掌,那只手被包裹的一层一层的,白白的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活脱脱像一个粽子。
“哼,”那人不满意的冷哼了一下,像是讨厌被人看穿了心思,“如果我说我的面具只要最新鲜的血液,你那濒临灭绝的血不足以供养我的面具呢?活着养好了再杀不是更有趣?”重生之嫡女轩王妃
忘忧剑碰触手背的触感犹在。
她缓缓从树身上起身,拍了拍背后和衣摆上的灰尘,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崖边。
从漂浮的层云和寥寥烟雾之中,远处可以清晰的看到天山的一角。
她没有猜错,这正是兰姨之前住过的那个小木屋,虽然兰姨走后确实荒废了很久,她也因为伤心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偷偷使用着这里。
她就说为什么带一诺和地玹回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任何荒废的景象,想着也许是哪个师兄师弟帮忙打扫了而已。
她自嘲的笑笑,她还真是天真。
看着那边烟雾氤氲的天山山尖,她不敢再次伸手碰触,只是远远的遥望着。像是想要隔过它,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如果这一世,让她选择一种死去的方式。
那么,她会选择,死在忘忧剑下,用自己的死,用魔族公主的死,为水云仙铺平道路,让他有资格成为天山的下一任仙尊。
这样,她们才能再次相遇。
“给,伤好了就下去给我买东西去,照着单子上的买,一个也不能落下。”
千楚楚还没有睡醒,身上就被砸了一个竹篮和一包重重的沉甸甸的东西,差点没把她的心脏砸的停止跳动。
她迷迷瞪瞪的挣开眼睛,刚一睁开就看到了那血淋淋的面具和身上的竹篮、钱袋。
她眯着眼,往上拉了拉被子问道“请问,有人告诉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她还正在睡觉呢!这人竟然闯进她的房中!虽然…现在这房子是归他的。
“你是女的?”
那人眼神中的蔑视她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随着那面具的微动,千楚楚可以感觉的到,他从上到下扫了自己一眼才发出如此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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