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正当众人的耐性渐渐消磨殆尽之际,异状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众人只觉身体突然一沉,地面传来了难以抗拒的吸力,同时,天花板也急速向头顶压来。
说时迟,那时快,六人一齐起身,马步蹬地,双臂上举,擎向了下坠的房顶。在手触到天花板的霎那,大家顿感臂托千钧,其下落趋势虽有减缓,但却无法停止。
“先把你的大刀竖起来!”北堂鹰提醒道。
众人的武器之中尤以东方佐的巨刀最长,质地也最坚硬。东方佐一跺脚,将身边地上的巨刀踏起握在手中。因他撤去了一只手,天花板又骤降一截,正好将竖起的巨刀卡住。加之众人手托肩扛,天花板的下压之势终于停止了。
“他娘的!这是要把我们压成肉酱啊!”东方佐破口大骂,他双臂青筋暴起,左臂初愈的伤口迸裂,血汗合流,点点滴落。
这一回,连逃跑的出路都没有。
“这下麻烦了,我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南宫威道。
天花板压力惊人,地面的吸力也不可小视,连背着的武器都有如千斤重担一般,身体沉重,四肢自然乏力,不消片刻,必定会有人因体力不足而卸力,到时一人不支,全盘崩溃,大家全都会被天花板给压扁。
“咔嚓”一声,东方佐的巨刀刃尖居然被崩断了。
“我的雷鸣刀!”东方佐一阵心揪,不注意手上的劲松了一点,天花板马上又下沉了几寸。
“你想死啊!这种时候还顾得上心疼武器?”北堂鹰斥道。
东方佐忿忿不平,振振有词:“你个子最小最省力,我个子最大出力也最多,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睁大眼睛看看!”北堂鹰气急,提高了声调大喝一声,居然露出了女声。
“哟嗬!还真没看出来,原来北堂家的高手竟是位妹子!”东方佐道。
“哼!”既然被识破,北堂鹰也不再刻意压低嗓音,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不过她之前的话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待看清她的状况之后,尽皆大吃一惊。按理个子最小的她此时应该是站立姿势才可触到天花板,可她却和其他人一样,马步跨立,手举肩扛。
难道天花板各处的高度不同?可看上去分明是平整的一块啊!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天花板的压力又急剧增加。
“糟糕!”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这个念头。大家被压得“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东方佐的巨刀在一声脆响中裂成了好几段,彻底毁了。
压力还在继续增大,众人心中也渐渐绝望起来。不是不竭尽全力,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在可怕的压力与吸力的双重作用下,六人被压趴在了地上,夹在天花板与地板之间。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么……”萧天河心道。“嘭、嘭”,耳边传来了闷响,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那是有人胸骨断裂的声音。沉重而又冰冷的天花板仿若一座大山,压得萧天河近乎昏厥,可胸部和背部的剧痛却又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苦不堪言。
陡然,萧天河瞪大双目,手腕一抖,召唤出了体内的裂空刀,反掌而握,运力向上猛挥一刀,“噌”的一声,金星四射,刺得他双目生疼,天花板安然无恙。“果然,境界不够,否则裂空刀必定是无坚不摧的,可惜了,祖师,晚辈要辜负您的嘱托了……”他心中默念道。
萧天河却不知,他在绝望之中挥起裂空刀的同时,有一位女子在暗处惊讶地轻叹了一声:“哦?”她伸出纤纤玉手一捻中指,萧天河忽然感觉可怕的压力消失了,睁眼一看,不仅天花板不见了,连那座金色小屋也不见了,自己正躺在芳草萋萋的绿地之上。
“怎么回事?”萧天河起身向四周观望,同伴们都不在,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巨树,树杈上吊着一副秋千,一位身着黄色纱衣的曼妙女子正在打着秋千。
“小子,不错嘛。才修炼了二十几年就能轻轻松松通过我东氐宫的考验。不过,主人还是低估你了,没想到垂死之际,你竟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嘻嘻。”那女子笑道。
萧天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拱手道:“敢问姑娘是何人?我那些同伴怎么样了?”
那女子跃下了秋千,走到萧天河面前,目光依次扫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下巴。萧天河略微皱眉,稍稍退了一步,他不习惯和陌生女子如此接近。
那姑娘“咯咯”一笑,忽而抬起一只手,吓了萧天河一跳,立即向后闪身,后退了一丈,可那姑娘却还是毫不费力地抚摸了一下萧天河的侧脸。
“啧啧,这脸蛋还挺俊的,嫣姐肯定会中意你的,嘻嘻!”女子笑道。
萧天河却是一脸惊愕,刚才他分明看见,那女子居然瞬移了!
“嗨,告诉你吧,这里是我的东氐宫,我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呵呵!”
“东氐宫?这是什么地方?这女子究竟是谁?她要做什么?她所说的‘主人’又是何人?”萧天河心中冒出一连串的疑问。他记得很清楚,在森林入口的石碑上,分明刻着“孟章界”三个字。
似乎猜到萧天河心中所想,女子“嘻嘻”一笑:“东氐宫是孟章界的第三宫。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一切等石大
哥来了再说。”
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