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有一个院子,院子当中正晾晒着几件融阳宗的道袍。房门紧紧闭着,看来里面没人。李原啸确认四下无人,冲进院中,取下道袍,来到房屋后面换上,并把自己太清宗的衣服悄悄藏匿在一块大石头下面。
“想不到我堂堂太清宗宗主,竟然会去窃取别人的衣服……”李原啸不断地摇着头,“罢了,罢了!为了解开这个谜团,就下三滥一回吧!”至于长相,要改变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李原啸并不担心,他换上融阳宗的道袍是为了蒙蔽毒炼宗的人,现在已经得知天云宗的交易大厅在青火峰,那说明毒炼宗的人也在那里。只要路上小心点别被融阳宗的人识破就好。
既然是冒充,那大路是不能走了。李原啸专拣草丛、树林行进,辗转来到了青火峰。青火峰上最大的殿厅自然留给了天云宗,李原啸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毒炼宗的交易处在哪里。“难道毒炼宗的交易处不在青火峰上?不,不可能,融阳宗必是按照一郡一山峰的规矩划分的地盘。可周围的大小建筑都看遍了也没发现,莫非毒炼宗已经离开了?”正想着,李原啸突然瞥见远处的悬崖边上还有一间房屋。“难不成是那儿?不会吧,呵呵。权且过去看看。”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悬崖边上的那间房屋,确切地说是间草屋,又小又旧,看外观跟茅房差不多。
等走近,从茅屋里面隐约传出了说话声,李原啸悄悄地贴在侧墙上,仔细地听着。好在这间房屋离大路较远,所以没人发现他偷听的身影。
“师父,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会有人来交易才怪呢!整天在这里无所事事……”一个声音抱怨道。
“师兄,你说错了吧。没人来交易哪里是因为地方偏僻?而是因为人们不稀罕我毒炼宗的物品!如果换做赤日宗在这里试试,估计来交易的人早就把茅屋给挤塌了。”又一个声音道。
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休得聒噪!修仙者大多不喜我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詹正祥那个老鬼才给我们安排了这么个破落场所。”停顿了一下,那声音又道:“这些都不重要。印泉,士良,我交给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没有?”
“师父,基本完成了,我已托一个朋友帮我们换到了足够的药物。师弟也找人换了几把仙剑。剩下的,不消一日就能交易完毕。”第一个声音答道。
李原啸心中了然,那名叫“印泉”的人必是公孙央所说的许印泉,那个叫“士良”的,是许印泉的师弟,而老者则是他们二人的师父。“毒炼宗也真是可怜,连交易物品都要委托别人代劳,这名声,实在是太差劲了。”他心中暗道。
“如此甚好。总算没有辜负宗主的嘱托。门外的那位道友,何不现身相见?我张伯怀很愿意结交各路朋友。”那道苍老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嗓门喊道。
李原啸心中一凛,这人的修为估计不低。李原啸虽然没有刻意隐匿气息,可是凭他寂灭后期的境界,要发现他也绝非易事。“张伯怀……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没见过。”他心想。既然没见过,就不怕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李原啸整理了一下衣袍,跨进了茅屋。
茅屋当中有一张桌子,围着桌子坐着三个人。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位白发老者,左右两边各有一位年轻人。三人穿的都是墨绿色的道袍。
“看来这位就是张道友了,在下融阳宗王子木,幸会,幸会。”李原啸拱手道。“王子木”这个名字,是他一时胡编的。
白发老者微微眯起眼睛:“哦?王道友,不知你是融阳宗哪位高人的门下?”
“融阳宗刘天华正是家师。张道友可认识?”李原啸又随口胡说了一个名字,心中暗道:“我就不信你认识融阳宗的每一个人!”
张伯怀当然不可能认识一个不存在的人,但李原啸答话没有丝毫支支吾吾,他果然信以为真,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胡子:“原来是刘道友门下,我曾听闻过令师的名号,可惜并无拜会的机会。敢问你这次前来有何贵干?又为何来而不入,躲在门外偷听?”
李原啸镇定自若地回答:“张道友,实属误会。在下来时三位正好在交谈,出于礼貌,我才在外面等候,想待三位说完再进来,不想张道友修为高深,发现了在下。在下来是找许印泉道友的。”
那张伯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了一口:“原来如此。所幸我们方才交谈的内容并非机密要事,否则,不管你偷听是有意还是无意,定要挖去舌头、刺聋双耳,以示惩戒。”
李原啸心中暗骂:“这人心地忒狠毒,作为客人,跟我这个‘融阳宗的人’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表面上,他满脸堆笑:“张前辈,在下知错,多谢张前辈饶过在下。”
称呼从“张道友”变成了一声“张前辈”,张伯怀看李原啸也顺眼了许多。其实,李原啸的模样不比他年轻多少,但在修仙界中,相貌并不是衡量一个人年龄的确切依据,所以之前李原啸刚进门
时,张伯怀曾悄悄释放灵识探查过李原啸的境界,看出李原啸的境界不过是空冥中期,也就不以为然了,听李原啸称呼自己“前辈”,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张伯怀的境界是洞虚中期,他万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空冥中期”、“资质一般”的“融阳宗弟子”,其实已经是寂灭后期的高超境界。李原啸在进门之前,早已将自己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