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炼宗的“七毒园”很是出名,园中毒物欣欣向荣,园外环境却是一片荒芜。由于毒物毒性太强,因此七毒园外方圆数里都寸草不生。起先喂与毒虫的食物是从附近山林中猎来的野兽,随着时间的推移,野兽越猎越少,毒虫却越养越多,最后更是传出了毒炼宗抓活人喂与毒物的骇人传闻。
七毒园算是毒炼宗的立宗之基,宗内弟子所用之毒尽皆取自于此,所以毒炼宗将七毒园视为宗门重地,决不轻易容人靠近。毒炼宗六位长老连同宗主,分别负责看守一座毒园。张伯怀,就住在虫毒园中。
“二师兄,我们不等通报就冒然接近虫毒园,不会有问题吧?”米俊良心神不安。
晁仲伟望着远处的院墙:“勿要担心。虫毒园的毒虫都饲养在笼子或者池子中,不会随意出来伤人。再说这种事如何通报?最好没人知道,越干净利落越好。”
“那要是张伯怀不在宗内,怎么办?”范玉腾问道。
“你们想想,张伯怀刚从万仙大会回来不久,肯定要收拾一番。再说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他还能去哪儿?此时必在园中。一会我将他师徒诓骗出来,引至西边山谷树林之中,你们预先在那儿埋伏好,给我留下记号。动起手来千万不要让他的徒弟逃掉,张伯怀就交给我来对付。”晁仲伟早已做好了打算。
看着三位师弟消失在通往山谷的岔路之后,晁仲伟继续前行,来到了虫毒园门口。尚在门外,已经能听见园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振翅声,想起之前来参观过的那些五彩斑斓的毒虫,晁仲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定了定神,将整个计划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确信无甚漏洞之后,他服下了一颗丹药,然后按照从上到下三、六、九的顺序碰触了一下门左边的墙砖,只听门锁“嘭”的响了一声。晁仲伟用脚用力一蹬,大门缓缓地开了。这个机关,是张伯怀亲口告诉晁仲伟的,七毒园中的每一座都有毒阵护住,连院墙包括大门在内都涂了无色无味的毒,让冒然闯入者有去无回。而晁仲伟与张伯怀交情甚好,所以张伯怀就坦言相告,并把抵抗毒阵的解药赠了一些与他。
虫毒园中,只有几间房屋,张伯怀师徒就住在这里。晁仲伟来到最大的房间门口,看见房内灯火通明,几道人影正在来回忙碌着,耳边传来了张伯怀的声音:“这些药材,明日送去蛊毒园,那边那些,要送去瘴毒园交给宗主,你们都做好标记,别送错了!”
“呵,我果然没有猜错,他正在收拾万仙大会所得的东西呢。”晁仲伟心想。他开口喊道:“张兄,许久不见,是否别来无恙?”
张伯怀一听是晁仲伟的声音,略一愣神,赶忙出了屋子拱手相迎:“原来是晁老弟,快请进。”
进了房内,晁仲伟双眼一扫,屋内一共三名弟子,都是张伯怀的徒弟。
“正巧,他那几个徒儿都在,方便行事。”晁仲伟心中暗道。
“晁老弟,请坐。不知你夜晚到访所为何事?”张伯怀端起茶壶,倒了两杯,将一杯递与晁仲伟。他肚中寻思,难道是因为温华玉佩的事,太清宗的人找上天云宗了?因为心中忐忑,所以张伯怀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晁仲伟的神色。
晁仲伟不慌不忙地接过茶,饮了一口:“张兄,此次万仙大会,我宗换回了大量的药材与矿物,有些多余的,师父让我带来赠于贵宗。如果其中有你所需,你先取之,剩下的我明日再交给你们宗主,所以连夜上山来寻你。”
张伯怀暂时放下心来,欣喜地说:“那真是多谢晁老弟还记着我。我还真是想炼一些丹药与仙剑给几个徒儿,只是宗内分配的材料实在令我有些捉襟见肘。不知那些东西现在何处?可曾运上山来?”
晁仲伟笑道:“张兄哪里话,你我相交已久,自然要行点方便于你。天降大雨,我担心物品淋湿,所以与几位师弟将药材包好、将矿物密封于坛中一起运了过来,几位师弟惧怕你这园中之毒,又恐被他人看见,因此他们先停伫在西边山谷之中,你们和我一同去取吧。”
晁仲伟心思很是缜密,连细枝末节都考虑得十分清楚,言语没有任何漏洞,张伯怀自然确信不疑。他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招呼三个徒弟停手,带上帆布、坛瓮等物品一同跟随晁仲伟下山搬运。殊不知,他们踏出了虫毒园,也就等于踏上了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