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找到了狗娃,虎目中也泛起了红色,猛子轻轻拍了拍小灰的脑门,像是在自言自语“伙计,你也生气了,对不对?不过咱们还得再去找个人,希望这次能见到个活的,这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白死。”
巨大的双翼划过夜空,猛子望着眼前这所房子发呆,幸好有小灰在,否则谁会想到水月竟然是在这里?守在门前的几名长鲸帮弟子已经睡熟了,显然是被人无声无息间放倒。推开了门,少女就躺在大汉身边,闭着眼睛,任凭猛子怎样叫仍旧如同沉睡一样,只是有一样令猛子欣慰,这少女是呼吸尚在。
“水月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猛子才进了云音阁,罗剑也紧跟着大踏步闯了进来,见了猛子,一面连声询问,一面轻轻自猛子怀中接过少女,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软椅上。陆婉婷也走了过来,与罗剑一起认真查看。
“你不守着刘锦,怎么会来到这里?”猛子站在罗剑身后,声音有些焦急,那刘锦虽说已经被封住了周身大穴,又用铁链紧紧锁了,但猛子仍旧有些不踏实,如今这园子里许多人都有伤在身,这罗剑擅离职守,若是发生了变故,只怕是无法收拾。
“噢,霍兄弟不必在意,孙师兄替我守在那里,不会有事。”罗剑整个心思都在水月身上,头也没抬便应了一句。
孙宇晨,又是孙宇晨,发生凶案的现场有他,来告知水月失踪的是他,如今善解人意的接替罗剑的也是他,猛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如今温峥和瞿秋影都有伤在身,龚三又要负责防务、巡查,青儿哥也躺在床上,当真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陆姑娘,怎么样?可是有什么发现?”猛子瞧着陆婉婷皱着眉似乎有些犹豫,连忙上前询问。想着方才和小灰一路去寻灵儿,竟然只是寻到了一只香囊,猛子第一次对这个平日里机灵可爱的小女娃生出了一丝恐惧。眼下若是能及早将水月
唤醒,便可以多知道些讯息。这短短一两个时辰中发生的事情,令整座内园都罩上了一层迷雾。
“后溪、阳谷、四渎...,这是白云山庄的“万里孤舟””陆婉婷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似这般将紫府封锁,却又不伤及性命,除了白云山庄的“万里孤舟”,整个剑峰还没有第二个法子。但这里分明没有白云山庄的弟子,更何况这“万里孤舟”是白家的不传之秘,难道是那个小丫头到了?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陆婉婷也觉得一阵头大。
白云山庄?猛子虽然对剑峰并不了解,但也知道那是大长老白神所居,又是白家?从定边到归流再到这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与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有法子将她唤醒?”猛子定了定神,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毕竟陆家也是家学渊源。瞧着陆婉婷充满歉意的目光,猛子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当务之急要尽快将那女娃寻到才成,只是这内园颇大,庄中的弟子连同前来应援的人手没有一千,几百也是有的。这许多人被花圃、苗林、灵泉、异草分割得散居在各处。龚三手下能用的也不过数十人,再加上二丫那里十来名内门弟子,想要在短时间将整座园子搜遍也是极难。
猛子负着手来回行走,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身向楼上走去。
“喂,你这是做什么?”馒头见猛子扯着东子径直出了云音阁,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赶忙上前阻拦,却被猛子一把推开。
“猛子,你冷静些,即便你将东子治罪,对事情也没什么帮助。”陆婉婷跟在后面苦苦相劝。
云音阁下是一弯小小溪流,被溪流环绕着的是一处高台,平日里都是用来举行些祭奠仪式之用。但现在高台上用来绑缚牲畜的木架上高悬着一条消瘦的身影。一个少年手上正拿了柄小刀站在身影前用心切割,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在这寂静的春山中来回飘荡。
渐渐高台下已经围了许多人,一开始还在窃窃私语,慢慢地声音大了起来,到得后来愤怒的喝骂声、声讨声已经响成一片,若非碍着兰台的声名,这会儿只怕已冲上台去将持刀的少年撕成了碎片。
“你竟然真的动手?”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猛子身后响起。不用回头猛子也知道是井犴到了,这整座园子里,若说还有谁不在乎兰台,怕是只有身后这少年。其他人背后或是宗门或是帮派,这天下只要还有所牵挂的,便没有人能无视兰台的存在。
“当然是真的,若非如此,又如何能逼得她现身?你也瞧见了,那女娃不但对同门出手,便是一起经历生死的伙伴也没放过,对待残忍最好的法子便是比她更加残忍。”猛子并没有回头,他每一刀都割得极为小心,极为认真,既要让面前这少年痛不欲生,这样才不会给人听出破绽,但又不能当真坏了少年的性命,虽然进了兰台,但猛子的心却还未冷。
“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恶魔这样残害人命?那还是个孩子啊。身为剑峰弟子,你们的热血,你们的担当呢?”人群中不知哪里有人大声怒吼,这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脑海中炸响,终于有人忍不住,向着高台冲了过去。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很快汇成了洪流。只是这洪流涌到台前便定住不动,逼住整条洪流的只是一柄剑,极细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