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万诃德听完梅菲斯特的讲述,把奇怪的地方都一一拆分,排列成短句在心中思考:
i.奥尔罕进入剧场没有买票。
ii.存在奥尔罕在剧场有专属包厢的可能。
iii.奥尔罕可以随意安排演出的剧目。
iv.奥尔罕可以在一出戏剧演绎到中途时叫停,令剧场演绎另外的戏剧。
v.最可疑的一点:如果梅菲斯特的记忆没有错,观众不敢有怨言。
vi.补充条件:观众并不是习惯于受压迫的哪一类。
“果然有些问题,至少在他的身份上。”
“逃吗?”梅菲斯特直接帘的问,“我们一直没有想象过他的能量能够延伸到哪里,可能是左右一场决斗的胜负,也有可能——是左右一场战斗的生死,你的生死。”
“消除疑问的最佳方法,就是提出疑问,梅菲斯特,我会去找奥尔罕,让他当面告诉我他的身份问题。
“如果我遭遇不测,我会在穷尽所有的生命力大声吼叫,‘骑士之光总将熄灭!’,如果我是重新敲响你的门,请你放心的走出,不要对奥尔罕投来恶意的眼神。”
完叮嘱,塞万诃德伸手请梅菲斯特下床,他把床单撕成长条,编成粗壮结实的绳结,一根连接着一根,最后还在床脚处绑了一个死结。
塞万诃德还不断的拉扯这个死结,确保它不会松后,才有了最后的叮嘱,“记住了,如果你听见‘骑士之光终将熄灭’的暗号,就不要再寻找我,从这扇窗爬下去。”
这是四楼。梅菲斯特不敢去提醒塞万诃德,否则这位骑士可能又要做出出格的事情,他总是这样,把从书中读来的骑士守则,完完全全照搬进现实世界。
“我不用做这些,我相信你会平安归来。”梅菲斯特无奈的苦笑,“因为一定不会有多大问题,我不在这里等,我陪你一起去。”
塞万诃德受到鼓舞,他好想拒绝这个请求,可是,他的感性比他从儿时延续至今的梦想都还要强大。
“好,我们一起去问问奥尔罕。”塞万诃德走到门边,迟疑了一阵,“梅菲斯特,夜晚已临,戴上兜帽。”
“你知道我在夜晚最不需要兜帽。”
“柳巷的夜晚不行,你需要用兜帽遮住眼睛。”
梅菲斯特用兜帽盖住了止不住的笑容。
“不对。”塞万诃德开门后又立即关上,“我们可能多虑了,奥尔罕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又是为什么?”
“不要忘记我们来到红楼时,楼下的老母亲对我们的漫要价和处处为难。如果奥尔罕真的有很大的权利,我们在进来之初,就会——就会得到很多——爱情的示好。”对梅菲斯特进行这样的解释,塞万诃德必须把即将脱口的话吞进肚子,换一个解释。
梅菲斯特笑出了声,听起来像蜜蜂的咳嗽,“男人和男人之间,最容易忽略对方的长相,塞万诃德,我问你,你觉得奥尔罕长得怎么样?”
“普通而大众,缺少足够的,男人该有的锤炼,如果在战场,他的脸就是弱点,敌人看到这张明显疏于锻炼的脸就只有两个选择:
“一、首先向他进攻,让他丧命;二、抓回去做俘虏,勒索一大笔钱。”
“塞万诃德,他很英俊。”
“不,他不,他的英俊是星落城的骑士之光暗淡之后,整体的审美下移,在大众的任何正常审美下,他都不英俊。”
“塞万诃德,你想想,一个极有可能生活在上层社会的英俊的男孩,通过相处,我们可以暂定他还有些正直和理想主义,他会不会把权利伸向红楼?
“他身边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多不胜数,他会经常光顾这里用狼嚎来揽客的女人?他可能和我们一样,都是第一次真的进来——至少是和我一样。”
“有点道理,”塞万诃德打开了门,“不过啊,为什么你要在最后加这么一句。”
在氛围不这么紧张后,两个人下了楼,塞万诃德询问老母亲,现在奥尔罕在哪里讨论爱情,还接着在问柳巷能不能洗澡,他不愿意奥尔罕出来是满身大汗,还有满脸的吻痕,需要洗干净后才能见梅菲斯特。
“奥尔罕?哦,原来他叫这么名字。”老母亲翘起腿叠加在另一条腿上,在两条腿都平行的并拢后,脚腕还竭尽全力的绕着另一只脚杆绕了半圈。
真可笑,年轻时明明洞开如空的地方,现在还装作它一直都紧闭如蚌,内含明珠。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塞万诃德抓住一切机会去打探消息。
“我只在乎客饶钱,”老母亲抚摸爱人一样把玩宝石,“不在乎客饶名。”
“好的,我也不多问了,他人在哪里。”
“走了。”
“走了?”
“走了,他推开了所有姑娘,只点了一壶麦酒在等待。你进去的那个骷髅房间,第一个人——高高壮壮的那个,出来后他就去询问了情况,然后他掰着手指数了数就离开了,我还以为他在计算费。”
在,在狂热的气氛下克制,遇到了推钱者,了解情况后掰手指清点了数目......塞万诃德又一次梳理完毕后对梅菲斯特,“我觉得我们多虑了。”
“也许吧。”梅菲斯特的心绪其实也安定了下来。
他们都默认了一件事,奥尔罕很有可能在动用他的资源去搬救兵。
之前,他一直照顾着塞万诃德的骑士尊严,在骑士没有明确的让他帮忙时,他都把万般计划埋在了胸口,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