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王都城门外守了整整一夜的哥方桩和阿石腊看到正骑着马慢悠悠地往远处而来的龙誉时,险些没激动得飙泪,正激动地迎上去时,才发现马背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黑衣白发,且与王上同骑一骑,除了巫神殿的巫神大人,再无他人!
原本就激动得想要飙泪的左右两臣在看到烛渊时,更是激动得只差没痛哭流涕,一时间将相互用力握住手,好兆头啊!好兆头!
烛渊将龙誉环在身前,驾着马,在她耳畔轻笑,“阿妹,瞧,你的臣下来迎接你了,瞧瞧他们那一脸激动紧张的模样,知道你昨天做的事有多鲁莽了么?”
“可我也得到了阿哥和我一起回王宫,这个鲁莽,挺值得。爱睍莼璩”龙誉也笑,要知道,他可是从不愿踏进王宫甚或不愿靠近王宫一步,也从不与她一齐出现在众人前,这一次,他竟亲自驾马带她回来,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喜悦。
两人说话时,哥方桩和阿石腊已经来到两人面前,抱拳深深躬身,“臣下见过巫神大人!”
龙誉的脸顿时黑了,烛渊则得意地浅笑着。
只听两人又齐声道:“见过王上!恭迎王上回宫!”
“幽潭草泽无事,不必紧张得出城来迎我。”龙誉用力掐了烛渊的大腿一把,忽略掉坐在她身后那么大个人的烛渊,自顾自翻身下马。
可恶,凭什么他们两人一齐出现,首先敬问的对手为什么是他?
烛渊微微挑眉,那样的笑意似在对龙誉说,没办法,谁让庇佑苗疆的神明是伟大的巫神,所以阿妹只能屈居我之后了,阿妹你说是不是?
龙誉愤愤咬牙,哼了一声,烛渊亦翻身下马。
“王上,我们自然知道幽潭草泽无事。”阿石腊被哥方桩在后推了一把,于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恭敬道,心里念着王上可千万不要对着我飞眼刀子,我也是在您匆匆离开后才知道实情的啊!
当龙誉驾马飞奔离开后,当哥方桩和阿石腊都真以为幽潭草泽出事正要派人追上龙誉之时,那名本就因对龙誉呈谎报而惴惴不安的士兵向哥方桩和阿石腊说出了实话,两人一听是巫神大人之意,立刻舒了一口气,巫神大人的事,他们可管不着,而且可能是别人两口子的事,他们更管不着,年轻人都这样,他们理解,理解的。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龙誉离开后不久,王都竟迎来了一位来自南诏的贵客,这让哥方桩和阿石腊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南诏虽小,可背后却有大唐撑持着,且还是堂堂大王子阁罗凤殿下亲来,即便不知他突然造访苗疆所谓何事,可王上没有为其接风的确已是有失待客之道,就连想派人去找王上也不知上哪儿去寻,如今还让贵客等了整整一夜,若非那大殿下是个好性子的主,只怕他们此刻就不是站在这儿了。
谢天谢地,王上还知道归时,若是今日一日不归,后果……不敢想。
而如今王上不但在他们向南诏大殿下承诺的时辰内回来了,还是两口子一起回来,庇佑苗疆的巫神大人,只要苗疆伟大的神明在,不论魑魅魍魉还是蛇鼠妖鬼,皆要敬畏三分退避三分,而这一次,即便南诏的大殿下带来的是不祥,只要有巫神大人在,他们相信一切都会归于平和。
“既然知道幽潭草泽无事,又为何早早在这等我回来?”龙誉更加愤愤,一群完蛋玩意,敢情是伙着诓她?
如此想,龙誉又恨恨地瞪了烛渊一眼,都是她这个混蛋阿哥惹的!
“王上,请原谅我们的不是,我们也是在您离开之后才知晓的事情。”阿石腊有些惭愧,而后一脸严肃道,“不过在您离开之后,王都来了一位贵客,必要您亲自礼待才妥,我们无处寻王上,所以只能一直在城外等着。”
“贵客?”龙誉微微蹙眉,“什么人?”
“南诏大王子,阁罗凤殿下。”哥方桩恭敬接声。
南诏!?
龙誉眸光骤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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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大王子,阁罗凤?
龙誉紧拧着眉心,一路沉思着往大殿的方向走,南诏大王子,前来苗疆所为何事?
和那个能只身进入王都,靠近巫神殿的男人是否又有着什么关系?
那个卦象,似曾相识故人来,解的难道是这件事?可,她与这大王子从未相识,与“故人”一词完全沾不上边。
那么,能是什么事,使得南诏的堂堂大王子亲身前来苗疆?且还没有事先相告?
“阿妹,难道你想就这么没形象地以苗王的身份去见你两位臣下所谓的贵客?”就在龙誉拧眉沉思时,烛渊浅浅淡淡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在她身后响起,惊得她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
龙誉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讶,定定看着烛渊,疑惑道:“阿哥?”
“哟,阿妹这是一转身就不认识我了?这该让我何等的伤心,何等的情何以堪哪。”烛渊故作一脸伤心状。
“阿哥你进了王宫?”龙誉没有把烛渊的话当重点,更没有把他的表情当重点。
“瞧阿妹说的,难道我此刻站着的地方是庄稼地?”烛渊脸上故作的伤心状未减反增。
“阿哥没有回巫神殿?”龙誉依旧忽视烛渊的话,只定定盯着他笑意盈盈的瞳眸看。
“难道阿妹没长眼睛?”烛渊忽然撤下了脸上的伤心,凑近龙誉的脸膛,也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来,阿哥帮你悄悄眼睛。”
“我眼睛没问题。”龙誉看着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