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她只是想知道谁这么有“本事”,或许她可以从他那儿学到些什么不费力就能让敌人躺倒的“妙招”也不一定,有这等品味的人,绝对是高手。
“以后还是叫我阿哥,我就告诉你。”烛渊笑得玩味,突然来了想要戏弄龙誉的兴致。
“……”这是什么怪异的要求,不过她也没亏,而且她也觉得阿哥比大人顺口多了,不过这是他自己开口的就不一样了,怎么算都算不到是她不懂礼数,正好,“是,阿哥。”
“听话的阿妹最是惹人喜欢。”烛渊笑得迷人,还有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得意,“这些石雕,皆是出自阿哥我的手。”
龙誉险些没站稳。
“怎么,阿妹的神情是想要膜拜我么?”烛渊笑得清浅,仿佛真的没有看出龙誉心底所想,“暂且免了吧,我现在只想听阿妹吹夜箫,坐下吧。”
龙誉扶着桌沿坐了下来,心底狂滴汗,高手,果然是高手,连品味都这么不一般,不过他这牛不牛马不马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骡子她是知道,这个难道是同等的道理?
“阿哥想听什么曲子?”龙誉一坐下便向烛渊问道,可是一出口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废话,他连夜箫都猜认识没多少天,能知道个什么曲子。
“随意吧,什么都行。”烛渊神情淡然,“正如阿妹所想,我什么曲子都不识得,阿妹想吹什么便吹什么。”
龙誉不置可否,将箫口抵到唇下,一首低低沉沉呜呜咽咽的曲子便在她指尖流淌开。
烛渊听着听着,慢慢阖上了眼眸,支着额头的手也慢慢平放在了桌面上,脑袋也随之枕到了手臂上。
月色宜人,箫声怡情。
龙誉吹的是一首《山河泪》,吹着吹着,喉间有些哽咽的难受,一张张笑脸从她眼前一一晃过,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与箫音的尾声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龙誉吹得入情,不舍得将手中夜箫放下,直到吹得她口干舌燥,那悲凉的箫音才低缓绵长地收音,龙誉这才看向烛渊,却发现他竟枕着手臂歪着头睡着了。
只见他双眸轻阖,睡得很平静,眉心舒展,没有寻日里的冷意与浅笑,有一缕发丝垂在他脸颊上,给他的睡颜平添了一抹安宁,呼吸很是均匀,突然间给龙誉一种温雅少年的感觉。
龙誉看着看着,竟看得出了神,这算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着时的模样,上一次在幽潭草泽时她知道他定早是醒了,只是没有睁眼而已,算不得是在睡觉,可现下不一样,他是真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心,使得龙誉愈来愈往他面前凑,想要更细致地看他睡着的眉眼。
他怎么会这么放心地睡去?他就不怕她会对他不利?他就这么相信她了吗?
龙誉觉得,现在的他,与她初见他时的他,有些不一样,有些变了,至于哪里变了,她却又说不上来。
忽然,只见烛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染着月华,漂亮极了。
龙誉以为他醒了,吓得她连忙往后退开了身,她可不想被他知道她这么近地看他,与此同时,她的心怦怦直跳,一半是因为眠蛊的原因,而另一半,则是由自她自己的心生。
还以为烛渊醒来了,谁知他只是微微将鼻尖在衣袖上搓了搓,并未有醒来,于是龙誉便又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向烛渊凑近。
原来是垂在他脸上的那缕发丝碰着了他的鼻尖,难怪他会觉得痒痒,龙誉便未加思索地抬起了手,轻轻捻起了垂在他面上的那缕发丝,再轻轻地别到了他的而后。
做这动作的时候,龙誉的心直能用狂跳不止来形容,似乎只差一点儿她的心就要蹦到了嗓子眼,双颊绯红,直像是个偷了果儿又怕被发现的孩子。
月华映亮了烛渊侧在上的半边脸,使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加白皙了,龙誉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嫌弃他长得白,反倒觉得此时此刻的他,迷人。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引着龙誉向烛渊凑得愈来愈近,隔着面前的石圆桌,上半身已经全趴到了石桌上,鼻尖只差一寸便要碰到了烛渊的前额,能清楚地闻到独属于他的味道,清清浅浅,像是山泉一般的味道,他的呼吸很均匀,也很近在咫尺,她的心也因此跳得更快了,却不想往回抽身,而是慢慢抬起了手,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慢慢再慢慢地将食指移到烛渊的睫毛下方,轻轻地拨了拨。
一瞬间,指上绒绒痒痒的触感让龙誉觉得她的心跳快到几乎要停止了,像是雷击一般让她浑身猛地一颤,想要收回手,却又不舍得收回手,于是,微弯的手指不禁又轻拨了几下烛渊长长的睫毛。
以后,我来疼阿哥好不好?
突然,一句话如闪电一般划过龙誉心头,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烛渊慢慢睁开了眼,她可谓是又惊又吓地迅速从石桌上蹦起了身,脸红得好像被夕阳染透的红霞似的,一想到刚才的事还有那句莫名的话,便低着头不敢看烛渊。
烛渊慢慢坐直身,抬手按压眉心,眼神很冷,他居然,睡着了?毫无防备地睡着了?他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这是怎么了?
而就在他这极短的睡眠中,似乎觉得有人在轻轻拨弄他的睫毛,轻轻柔柔的,有些痒,却又有些舒服,是梦?还是真实的?他竟然辨不清。
这般想着,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