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拍了拍权胜蓝的肩膀:“我想要听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我很幸福!”
权胜蓝放开沐昭,退后一步,提起裙摆,慢慢跪下,双手交叠于头顶,然后慢慢跪下:“女儿不孝,日后不能侍奉父母左右……”
沐昭弯腰扶起权胜蓝,眼中蓄了些许泪意:“起来,快些起来,你娘我停着个大肚子,不好落泪难过,你乖些,莫要让为娘难过,可好!”
权胜蓝看着沐昭,听着她说那句话,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娘亲,可是要好好照顾我的弟弟呢!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依仗他了!”
沐昭轻轻地抚摸着权胜蓝的脸,然后看到她发髻上的金银凤翎,忽然想起权胜蓝曾经有一段时日,戴过这支金银凤翎,当时她便觉得奇怪,权胜蓝是哪里来的凤翎,如今,却是明白了,她既然愿意在大婚之日戴上,那必然是与沅王那个小子,有关系的了!
沐昭握紧权胜蓝的手,轻轻的拍了怕:“往后,你便是沅王妃,白鸽清秋她们都是个顶个的聪慧,我也给你多准备了一些丫头,要知道,沅王府可全是男人,胜蓝,娘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只是,若是你往后过的不顺心,莫要哭,莫要闹,回来便是,护国将军府,永远都是你的依仗!”
“我知道!”权胜蓝看着沐昭,不多时,边忍不住红了眼。
要知道,在大周,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换做普通人家,便是想回一趟家,都是极难的,更遑论受了委屈以后回娘家,而沐昭却告诉她,护国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她而大开,犹记得,前世的时候,她出嫁时,沐昭也是如此说,只是,那以后,她便在没有机会,好好的抱抱沐昭。
权胜蓝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沐昭:“娘,若是往后,我回来,请你一定不要嫌弃我!”
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沐昭小心翼翼的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拍了拍权胜蓝的后背:“娘,怎么舍得嫌弃你呢!”
五福娘子看着母女两如此模样,又想起如今京城之中关于沅王的传言,实在是无奈,沅王重病的消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当初皇后娘娘下令找人来和亲的时候,满京之中,但凡适婚女子,皆是惶恐不安,生怕这个厄运会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可偏偏,权胜蓝却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大病初愈的时候,跪在雨中数个时辰,就是为了向皇后娘娘求一纸婚书,求皇后娘娘为她赐婚,何其痴傻。
至今,沅王还是昏迷不醒,宫中太医已经不止同皇上和皇后娘娘说,沅王已经时日不多,便是今日大婚,沅王也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据说,来接亲的,还是舜王的长子,顾儒林。
顾儒林曾求娶权胜蓝的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那件不是孽缘。要说顾儒林也是糟心,她要求娶的女子,求了一纸婚书,嫁的,却是他的皇叔,而权胜蓝的那一纸婚书,又是顾儒林陪她一起求来的!
五福娘子不能叹息,所以她只能将重重的叹息压在了心底,然后笑着走到权胜蓝身边:“郡主,吉时快到了,该盖上红盖头了!”
权胜蓝默了默,然后慢慢放开沐昭,沐昭看着权胜蓝好一会儿,然后从五福娘子端着的托盘里,拿出红盖头,慢慢的盖在了权胜蓝的头上。
红色的盖头蒙在了头上,权胜蓝除了自己的脚尖,再看不到旁的。
手里被塞了一个纯金打造的苹果,这是画凉亲手做的金苹果,沉甸甸的金苹果,满满的都是画凉的心意,短短数月,画凉打造了许多名贵的器皿首饰,满满的嫁妆中,仅是画凉,便添了数箱。
权胜蓝被五福娘子和喜娘牵着往外走,就在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一双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既是要出嫁,我作为兄长,就让我背表妹出门吧!”沐青檀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胜蓝是护国将军府的女儿,也是我们沐氏的女儿,表哥背你出门,往后余生,沐家数百兄弟以及万贯家财,皆是你的依仗!”
权胜蓝看着手心里的苹果,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前世的时候,因为沐家对权胜失望透顶,所以大婚当日,沐家人,除了外祖父,无一人前来,而今生,沐家的人,只要在京城,或者在京城附近的人,全部都来了,就是为了送他们唯一的女儿家,出嫁。
沐青檀在她身前蹲下,权胜蓝深吸一口气,小心的伏在他身上。
权胜蓝极轻,沐青檀很轻松的就将人背了起来,沐青檀笑了笑:“与我同辈的兄弟,几乎都来了,我送你上喜轿以后,我们会跟在迎亲队伍后面,一直到送你入沅王府!”
“恩!”权胜蓝的声音闷闷的。
“你莫要哭,你改知道的,纵然他顾谨之三头六臂,也打不过我沐家数百子弟!”沐青檀轻笑一声,“要知道,我沐家近百年来,一直都是生男不生女,唯有你娘一人是女子,你娘,如今,也唯有你一个女儿,你可是我们沐家的宝贝,容不得旁人欺辱!”
权胜蓝忍不住笑了起来:“恩,若是往后有人欺负我,我便告诉表哥,让表哥为我出头!”
“你可记着你这番话,不要忘记了才是!”沐青檀背着权胜蓝往外走,他走的极慢,似是有许多话要同权胜蓝说,但是最后,却只说了短短的一句,“我沐家的姑娘,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你,不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