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
“囡囡,”齐思宁打断了齐思安语气不善的话,“是你说的,我们是表姐妹,那些虚礼就免了。你若是觉得不妥,我们……”
边说边作势要起来。
却只是挪了挪身子,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面对那两人的有恃无恐,小美人儿微微一笑。
这个公主可真是凉凉啊。
也是,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前朝的公主。
父亲是亡国之君,虽然是相当了不得的明君,就是把国家治理得兵强马壮的那种,可还是亡国了。
母亲是后宫宠妃,被宠到什么程度呢?
据说是一手遮天,作天作地的那种。
所以,她的父皇虽然难过美人关,却没有因此就荒淫无度,相反,还把一个国家治理得很好。
母亲虽然不是皇后,可掌管凤印,宠冠六宫。
然后,尴尬的来了。
现在的新皇帝,据说是爱慕母亲的男人,为了得到母亲而揭竿起义,硬生生地颠覆了一个鼎盛的皇朝。
只可惜,最后并没有抱得美人归,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从城墙跌落,脑浆四溅。
外人都说她的母亲是祸国妖妃,是亡国妖姬。
她生来就带着原罪。
他们说,新皇帝那么宠她,不仅仅是爱屋及乌,因为她本就是新皇帝的女儿,顶着前朝公主的皮,实际上是新朝的正经公主。
前朝的人对她不齿,新朝的人对她不屑。
至于这两个在她面前使劲蹦跶的,据说是她的表姐,还是有生以来见面不久的那种。
讽刺的笑愈加灿烂,“所以,我是怎么受伤的?”
面对小美人儿的咄咄逼人,齐思宁的脾气很好,“囡囡,你不记得了?昨儿我们到金店看首饰,你二表姐看上了一副珍珠耳环,都要付银子了,许梦横插一脚,非要抢你二表姐的耳环,你看不过去,就和许梦打起来了。”
呵呵,这是多寒碜!
公主出门连专业的打手都不带,还得撸起袖子,自己上?
“所以,我在打架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囡囡,你什么意思?”齐思宁的脸色很难看。
小美人儿轻佻地斜视过去。
“囡囡,你是在质问我们吗?”齐思安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美人儿,“我们是表姐妹,我们肯定是维护你的!”
小美人儿审视地扫了齐家姐妹一眼。
是你们把我当傻子,还是你们自己傻?
打架?
也是你们挑事,然后把我推出去的吧?
“囡囡,你突然动手,我们连回神的时间都没有,等反应过来,你和许梦已经扭作一团,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们分开。你受伤了,我们也很内疚,可你要怪在我们头上,还真没道理。”齐思宁坦荡地说道。
“可我是公主。”
所以,我受伤了,你们也不好过。
“跪下!”语气已经没了先前的“和蔼”。
齐思宁皱眉,“不对,囡囡怕是伤着脑袋了,不行,得派人立即进宫禀报皇上!”
小美人儿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一群慌慌张张的人进进出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所以,这是把她的话当废话了?
上一个忤逆她的人,是什么下场?
炮烙还是凌迟?
片刻,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哭天喊地地进来,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和中年妇人一起来的,还有两名女性,应该是齐思安先前说的那对来赔礼道歉的人。
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哪怕身上穿得是锦罗绸缎,做得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也掩不住两人一身小家子气。
“齐夫人……”中年妇人犹豫着开口,刻意模仿的京城口音,夹杂着浓浓的乡土味。
她身边的年轻姑娘嫌弃地皱眉。
“许夫人,你也看到长公主的情况了,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息事宁人?”
“齐夫人,我们是专程来道歉的,知道长公主受伤,所以我们送了不少好药材。”一想到那些人参、燕窝,中年妇人就一脸肉痛。
“就你那几根人参须,我们公主府不差这点银子!许夫人,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若是囡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大殿上见!”
许夫人骤然变了脸色,“齐夫人,你这……孩子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许小姐好能耐,都敢对长公主动手了!许将军了不得啊!”
许夫人恨了许梦一眼,勉强挤出笑容,说道:“长公主,这次的事是我们不对,臣妇专程来向您道歉,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这一次。”
配合着许夫人屈膝的动作,许梦不情愿地跟着跪下。
埋着的脑袋下,是不甘的狠戾。
“许夫人,你倒是说得轻松,别说我家囡囡的身份在那里,就是普通百姓也没有被人打伤后,吃下哑巴亏的道理吧?要是道歉有用,还要官府做什么?”
“齐夫人,”许夫人赔笑,“小女自小长在乡下,性子顽劣,她不是有心打伤长公主。我们这次是来负荆请罪的,我家老爷说了,任凭长公主发落。”
“啧啧啧,这话说得,好像是我们得理不饶人似的!”马翠也是吵架高手。
极尽维护的外表下,生生夺走了小美人儿的话语权。
“长公主,您看……”许夫人也学聪明了,不与马翠掰扯,直接找沈嫣菡。
她家老爷说了,沈嫣菡就是个蠢的,只要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