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睡了一觉,再醒来时,齐思宁坐在梳妆台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脸。
熟悉的五官,不过做了些改动。
齐思宁的骄傲不允许她后半辈子就顶着齐思安的脸过一辈子,所以,在她的要求下,孔君把齐思安的脸皮做了些改动。
齐思宁和齐思安是亲姐妹,两人的模样本就有六七分的相似,把齐思安的脸皮改动后,五官更接近齐思宁原本的模样。
而且,孔君用了秘术,这张脸皮色泽红润,手感光滑,还带着幽幽的药香。
和她之前闻过的都不一样,甜腻的味道,很是诱人。
孔君在给她换脸的时候就说了,这个药香可以一直保留,与某些熏香一起,还能达到某种作用。
这正是齐思宁想要的。
可以说,齐思宁对这次换脸很满意。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
丫鬟端着托盘进屋,见齐思宁坐在梳妆台前,心里突兀地紧张了一下。
“你拿得是什么?”
“回小姐,是孔大夫配置的药膏和汤药。”
“端过来。”
“小姐,这汤药是用来洗脸的,孔大夫说,这几日您的脸不能沾水,只能用面巾浸了汤药后,敷在脸上,一刻钟左右,然后再抹上药膏,特别是接口的地方,一定要多抹几次,抹均匀,这样伤口才好得快,且看不出痕迹。”
齐思宁微微点头,走到软榻上躺下。
丫鬟忙端着托盘过去了。
转眼三日,到了齐思宁和亲的日子。
该给的体面不会少,所以前来送亲的贵女们一早就到齐府了。
不管大家愿不愿意,齐思宁现在是凤朝的二公主,又是为了凤朝和亲。
只是到底是和亲,又因为齐府被官兵守着,所以除了马翠让人象征性地挂了几个红灯笼,府里看不到一点喜庆。
前来祝贺的人也很无奈,特别是这随礼要怎么随?
谁知道齐府今后在凤朝是个什么位置。
通敌须国的罪名还没有最后定论,现在齐思宁又为了凤朝和亲须国。
所以,新皇帝是要齐府功过相抵,还是一件件掰开了算?
他们倒不怕送礼,就是担心揣测错了小皇帝的心思,直接被小皇帝打入“冷宫”。
于是,新旧大臣们难得团结起来,私下商量了这件事,甚至还有人请教了沈嫣菡。
沈嫣菡就很直接了,不送礼。
笑话,她从来只进不出。
送礼?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沈嫣菡有这个底气,可他们没有啊。
最后众人商议的结果就是,像乡下人结婚那般,送一尺布,拎几个鸡蛋。
这样人情有了,将来就是齐府不行了,他们也不用心疼银子。
齐思宁一直很能忍,哪怕是面对这么打脸的随礼,她全程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沈嫣菡在一群送亲贵女中鹤立鸡群,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看着齐思宁。
仿佛有感应似的,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地会有交集。
两人都笑得甜腻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好的姐妹。
“诶,怎么没看到齐二小姐?”
不知谁突兀地提了一句,围在齐思宁身边的人立即左右环视了一眼。
“是啊,这么没看到齐二小姐?”
“妹妹这段时间一直在帮衬母亲,一边打理后院的事,一边为我这个姐姐的婚事张罗,前儿不小心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家,所以就没露面。”
“原来是这样,说来,齐府最近多灾多难,亏得有二公主和齐二小姐帮衬,齐府才顺利挨到了现在。”
“玉虚道长很灵验的,齐府应该请他来看看风水。”果然,沈嫣菡一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除了看戏的幸灾乐祸外,这些人身份不够,也不敢说什么。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说来,齐思宁的岁数比沈嫣菡大,却只是个“二公主”,其中敷衍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当然是字面的意思,”沈嫣菡不嫌事大地说道,“齐府从开朝就诸事不顺,现在又背上了通敌的嫌疑,二公主大婚之日,自己的亲妹妹又染上了风寒,不是齐府倒霉是什么?”
“公主……”
“既然知道自己倒霉,就要想办法转运才是,其实啊,今儿若不是念在姐妹一场,我来送送二公主,这齐府啊,本公主是不愿意来的。”
“公主,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埋汰我吗?”
“本公主怎么了?”沈嫣菡一脸无辜地说道,“本公主不过是好心提醒几句,这年头,说个大实话咋就这么不被人待见呢?二公主说齐二小姐染上了风寒,不想过病气给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怎么,连过来打个招呼都这么难?当然,二公主可以说,齐二小姐病重,不能下床,这个本公主能理解。既然是静养,不是该住在环境更好的院子里吗,本公主怎么听说,齐二小姐被送到了后罩房?还有,二公主不是和齐二小姐不和吗,到底是亲姐妹,齐二小姐还为二公主张罗婚事。”
众人哗然,八卦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齐思宁。
齐思宁咬牙。
哪个嘴碎的贱蹄子告诉沈嫣菡的!
把齐思安送到后罩房,就是不想今儿被人撞见齐思安,那么龌龊的事,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偏偏这个沈嫣菡就这么讨厌!
齐思宁不确定沈嫣菡知道了多少,不过,依着她对沈嫣菡的了解,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