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父子情,那几个架空老皇帝的皇子都排不上号,更别说郝连策了。
老皇帝现在被架空,根本就帮不了郝连策,更别想指望没权没势没背景的郝连策把他弄出去了。
所以,他只能是和老皇帝达成了某些交易。
看,这就是皇室。
郝连策微微一笑,“我就知道囡囡一定会问这个。”
这是很值得夸赞的事吗?
“囡囡,你知道我要什么?”郝连策的声调突然凝重,摩挲着沈嫣菡手背的手指也放慢了动作,“我也知道我自私,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淌这滩浑水。可我只要你,我的身边只能是你。钟嬷嬷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我知道,我现在说的都是空话,所以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囡囡,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天大的事,有我。”
不是情话,却比情话更撩人。
“所以,你立志做个昏君?”
沈嫣菡调侃的话,不知触动了郝连策的哪根神经,他顿时就笑了,“能成为囡囡的昏君,我认为也没什么不可以。”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这个问题,沈嫣菡似乎问过,可从没得到肯定答复。
不是郝连策不给,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喜欢沈嫣菡什么呢?
她的恣意妄为?
她的张扬?
她的……
“你的全部,”郝连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这个答案不是让你最满意的那个,却是我最真实的想法。要说我有多恨沈家王朝……”
郝连策不带一点犹豫地摇头,“自己的国家不争气,为什么要去怨恨强国?是我的父皇和皇兄们放弃了我,又不是沈家王朝非我不可!真要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沈家王朝,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成长得很快。远离淮国的纠纷,让我把淮国看得更清楚。我的父皇,我的皇兄,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所以应该承受的。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到沈家王朝,或许我活不到现在。我的母妃是最不得宠的那个,也是最容易被牺牲的那个,包括我。所以,在无休止的争斗中,我们是最容易被推出来背锅的。而且,我在沈家王朝最大的收获,是……你。”
沈嫣菡默默收回了手,心里有些不自在,她也说不上这点别扭是因为什么。
郝连策却是脾气很好地扯过毛毯,盖在沈嫣菡的腿上,“还有一会才到县城,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沈嫣菡负气地嘟囔了两句,躺下,背对郝连策。
她需要时间弄清楚心里那怪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淮国不大,否则也不会沦为沈家王朝的附属国,所以,从边境线走十多天,就能到达淮国的国都。
临近晌午,马车就到了县城,住的客栈早就清空了。
饶是如此,郝连策也派了重兵把守。
钟嬷嬷全程都很满意郝连策的安排,难得露出了好脸色。
在房间换上便服,沈嫣菡也跟着松了口气。
“公主,先喝药。”听到钟嬷嬷催促的话,沈嫣菡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见她这副小模样,钟嬷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故意说道:“公主,您该不是以为今儿就不用喝药了吧?”
“不,本公主从来没这么以为过。”沈嫣菡的回答里,故意带上了自己的身份。
她和钟嬷嬷说话从不这样的。
这是很严重、很正式的警告了。
钟嬷嬷从司琴手里接过了托盘。
从这个司琴被提上来后,她对沈嫣菡身边的四大丫鬟重新进行了分配,四人分别掌管沈嫣菡的衣食住行四个方面。
司琴原本就是小厨娘,会医理,顺其自然地负责沈嫣菡的“食”。
“嬷嬷,我一直很好奇,这一路上都在赶路,你是怎么做到,我一下马车就能喝到药的?”
还是热乎乎的药。
钟嬷嬷故意高深莫测地说道:“公主不要管老奴用了什么法子,总之,老奴是绝对不会耽误公主喝药的。”
沈嫣菡苦哈哈地皱着一张脸。
她早就很认真地和钟嬷嬷还有孔君说过了,她不是心疾,可比起她的话,钟嬷嬷显然更相信孔君的医术。
算了,等她找回丢失的一魂二魄,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用事实说话。
午饭是在客栈用的。
虽然地方简陋,可吃**致,一看就是高级厨子的作品。
这倒让沈嫣菡颇为意外。
郝连策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更何况,他回淮国是有目的的,更要处处谨慎,越低调越好。
“囡囡,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尝尝味道怎样。”郝连策拉着沈嫣菡坐到了桌边。
都是沈家王朝,或者说是凤朝的特色菜,其中还有两道川菜。
是沈嫣菡从蜀州回来后,喜欢上的。
郝连策都记住了。
大厨的手笔自然不在话下,沈嫣菡吃得很满意。
沈嫣菡满意了,钟嬷嬷自然就满意了。
“淮国的菜没那么多讲究,基本上是一锅炖,但有的味道还是不错,有机会让你尝尝。”郝连策并不是一定要沈嫣菡适应淮国的东西,只不过,在吃的东西上多几个选择,也是不错的。
用了午饭后,沈嫣菡又午睡了,一行人才上路。
用郝连策的话说,已经到淮国了,只要不耽误吉时,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一路顺畅,到了淮国国都,郝连策把沈嫣菡送到了“悦菡院”。
嗯,就在七皇子府的旁边。
看到头顶,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