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要吃吗?”沈嫣菡懒洋洋地指了指桌上特意留的一碗,用小炉保温的燕窝问道。
“我先换件衣服。”
没让丫鬟帮忙,郝连策自己到屏风后面换了衣服,又走到火盆旁,祛除身上的寒气,走到了过去。
“如何?”郝连策问道。
沈嫣菡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碗递了过去。
郝连策见沈嫣菡的碗里还有剩下的燕窝,一点也不嫌弃地拿起了勺子。
“人都带回来了,你那边呢?”
“老二拿了你的银子,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布置了。”
“是我们的银子。”
沈嫣菡的纠正,让郝连策嘴角的笑纹更深,故意说道:“可是,外面的人都传言我是吃软饭的,等着继承你的巨额财富。”
“软饭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没有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只能自食其力。”
“合着,我就这张脸入了你的眼?”郝连策边说边朝沈嫣菡靠近。
见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热,钟嬷嬷带着知书先退下了。
但,终究是不放心郝连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与公主又是新婚燕尔,万一做了伤害公主的事……
来日方长,怎么着,也得等公主来了葵水再说。
所以,留了知书在院子里,嘱咐她留意屋内的动静,万一有什么不对,直接冲进去!
屋内,沈嫣菡吊着一双妩媚的眼,黑色的猫瞳碎裂出点点星光,如同璀璨的银河。
“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沈嫣菡故意挑眉。
明明还没长开,可身上的风情却魅在骨子里。
郝连策心里叹气。
自家媳妇太小,只能看,不能吃,难受的还是自己。
“你那边呢?”沈嫣菡突然转了话题。
说到正事,郝连策也是一脸凝重,“我已经让人跟着了,只要老二有所行动,我的人就会知道。”
夺嫡,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长远的部署和缜密的安排。
之前,郝连鼎和郝连睿都是小打小闹。
一是想试探老皇帝的心思,二来嘛……
说来有点可笑。
两人手中都没多少银子。
这也是做皇子的悲哀。
各自手里有多少资产,不仅彼此清楚,老皇帝更清楚。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更别说是夺嫡这种需要大场面的事了。
郝连睿和郝连鼎手中是没几个产业的,而且,都在老皇帝的监视中。
大皇子妃卢氏,娘家是书香门第,卢先生的学生们更是遍布朝堂。
作为文人,自然有文人的清高。
不是看不起商人,而是,一间名震淮国的书院就能抵上普通商人几年的收入,何必自降身份?
所以,卢氏的陪嫁也就只有一间书店。
二皇子妃李氏,作为礼部尚书的嫡孙女,一要顾及到祖父的贤名,二要顾忌郝连鼎在老皇帝心中的形象,所以不能大张旗鼓地置办产业。
万一遇到几个头铁的御史,不依不饶的,麻烦一大堆。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郝连鼎有了沈嫣菡给的一万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事。
就算老皇帝心知肚明,却也无能为力。
那是给沈嫣菡寻找合适的心脏的费用,郝连鼎拿得合情合理。
所以,纵使有人猜测这是沈嫣菡变相地支持郝连鼎,可只要当事人不承认,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听了郝连策的话,沈嫣菡的眼中满是算计。
“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郝连策绕到沈嫣菡身后,从背后将她抱住。
吃不了肉,揩油总是可以的吧。
沈嫣菡顺势在郝连策的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你那几个皇兄可不是傻子,老三和老四就真的保持中立吗?”
她相信有的人在面对权势的时候,会选择中庸。
那是因为那些利益还不足以打动他们,又或者,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拿到手的,什么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可沈嫣菡更相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三皇子和四皇子,不管是地位还是后台,都不如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站队,是不想自己押错了赌注,更是不甘就此成为附属品。
夺嫡,从来都是腥风血雨。
不死几个人,真对不起那么大的场面。
所以,到最后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那两个……”郝连策高深莫测地笑了。
“你知道?”沈嫣菡也来了兴趣。
皇室?
呵,看着光鲜而已。
水太深,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没点智商,还没起跑没准就挂了。
“知道一点,你猜老四是谁的人?”
郝连策这么问,那就说明四皇子早就悄悄站队,不是郝连睿就是郝连鼎。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沈嫣菡很有把握地说道:“郝连鼎。”
陈述句。
不带一点疑问。
郝连策弯着眼角闷笑,“我家囡囡是最聪明的。”
沈嫣菡得意地哼了一声,“你那几个哥哥,还真是不省心。”
“正常的,为了那个位置,不拼一下怎么行?”
“那你呢?”沈嫣菡反问。
郝连策的沉默,让沈嫣菡精明地眨了眨眼。
因为是将沈嫣菡抱在怀里,所以郝连策看不到沈嫣菡的表情。
他心里是忐忑的,良久的沉默,让他知道沈嫣菡已经清楚了他的选择,所以更加害怕。
沈嫣菡是皇室的人,从沈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