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是睡了多久?
一年?
两年?
还是十年?
不怪沈嫣菡乱想,实在是郝连策的模样太沧桑。
激动到手足无措的郝连策,嘴唇颤抖地道:“囡囡,你醒了?你醒了!”
“来人!来人!”郝连策激动看向门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量,怕吓了沈嫣菡。
知书苦巴巴地探了个脑袋进来,下意识地看向床边,顿时浑身一激灵,“奴婢、奴婢马上请孔大夫!”
“囡囡,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郝连策试探着抓住了沈嫣菡的两只手,感受着彼茨体温,嘴里碎碎念叨的,都是关心沈嫣菡的话。
确认眼前这个一见到自己就单纯的像个孩子的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沈嫣菡脸上紧张到戒备的神情缓了缓,“我睡了多久?”
“四个月,”郝连策也平抚了情绪,蹲在床边,道,“这几个月,都城发生了很多事,稍后我一一讲给你听。孔大夫和无极花了很多心思才把你的身子调理好,孩子也在健康长大,孔大夫,是个女儿。”
“女儿?你会不会失望?”
“怎么会?”郝连策奇怪地反问,“女儿好啊,一个像你一般的女儿,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你就不怕她捅娄子?”
郝连策脸上的神情愈加理所当然,“大的事,由我这个做爹的帮她顶着。”
得!
沈嫣菡算是看出来了,郝连策在对待自家饶事情上,是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
两人着话,孔君和无极急匆匆地赶来了。
郝连策第一次利索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孔君暂时没让人扶起沈嫣菡,就让她平躺着把了脉,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在她几个关键的穴位上推拿了两下。
“怎样?”郝连策紧张地看着孔君。
“王妃身体没有大碍,恢复得很好,从今儿开始,可以适当吃一些正常饮食,一次不宜太多,少食多餐。头三日,你还是和往常一样,帮王妃按摩,三日后,可以试着让王妃下地。先不忙着出去,就在屋里走动几步,等王妃的腿脚有劲了再试着出屋。现在已经入秋了,切忌不要让王妃染上了风寒,早晚注意保暖,至于王妃的膳食,臣稍后会专门写个食谱。”
“麻烦孔太医了。”因为沈嫣菡的缘故,今儿的郝连策十分好话。
看着沈嫣菡询问的眼神,孔君了然地道:“王妃请放心,胎儿现在很好,虽然你昏迷了四个月,可臣专门调配了流食,所以胎儿目前没有问题,唯一不足的是,因为王妃一直卧在床上,所以胎儿有点大,生产的时候,怕是不顺。”
“那怎么办?”郝连策顿时紧张了。
“王爷稍安勿躁,”孔君安慰道,“这段时间王妃慢慢恢复后,每日适当走动,臣稍后再根据王妃的情况调理食谱,生产的时候,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应该问题不大。”
话是这么,可郝连策如何放心?
握着沈嫣菡的手,微微收紧。
感觉到郝连策的紧张,沈嫣菡安抚道:“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是信不过孔太医的医术,也要相信他手里那张死而复生的方子,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郝连策不放心地点头。
沈嫣菡又看向无极,想问什么,又无从开口。
最后,还是郝连策道:“国师有些话要单独和你,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嘱咐了沈嫣菡几句,郝连策才带着众人退下。
这个时候,沈嫣菡已经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半靠在床上。
无极坐在沈嫣菡对面。
看着沈嫣菡戒备的目光,无极叹气,“你记得你养父,记得那个牛鼻子,却唯独忘记了我。”
“所以,你是谁?”
沈嫣菡脸上波澜不惊,心里p。
这些都是她惹不起的大佬,只能贡着。
“我们可是一起当过乞丐,一起逃跑却失败的伙伴。”
沈嫣菡皱眉。
记忆太久远,她真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都城最不缺的就是乞丐,一起讨饭的人多了去了。
就是一起从人贩子手里逃跑的伙伴,不二十几个,十多个还是有的,她怎么知道谁是谁?
她只是参与逃跑计划中的一员,又不是主谋,不需要记住伙伴的名字。
无极摇头,“你忘记了我,我却记住了你。那日,若不是你,我逃不掉,等我想找你的时候,你被你养父接走了。”
呵呵,原来是你。
沈嫣菡努力板着脸,不让无极看出她的情绪。
心里却是给无极记了一笔。
她就嘛,当初逃跑的时候,她是冲在最前面的,怎么会跑不掉?
如果不是一个傻子摔倒在后面,拉住了她的裤子,她怎么会被抓回去?
看着那傻子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拽着她不松手的模样,她才哄骗那傻子,把他藏在草堆里,她引开那些人。
傻子倒是藏好了,耽误了她逃跑的时间,结果半路被抓回去了。
引开敌人?
不,上辈子她就没那么好心。
什么引开敌人,不过是想占逃跑的先机。
被抓回去后不久,她就被养父接走了。
所以,无极就是当初那个拖她后腿,拉她裤子的傻子!
或许是沈嫣菡脸上的表情太丰富,无极的眼睛也跟着一亮,“你想起来了?”
沈嫣菡呵呵呵。
无极继续道:“我顺利逃出来后,想去找你,结果半路被一道士带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