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虎卿裹着一件鹿皮袍子,看着从外面走来的辽郡郡守,那郡守形单影只,连个侍从都没带,如同不知哪里的落魄官员一般缓缓走进了院子郑
“杜郡守。”
“宋兵部,我们进屋子里面聊吧。”
两人进到厅里,侍从们点燃炭炉中的炭,宋虎卿手里捧着手炉,看那郡守也冻得哆哆嗦嗦,便吩咐旁边的侍从道“给杜大人准备个手炉。”
“是。”
宋虎卿把椅子搬到炭炉边上,招呼着杜郡守也坐下“怎么?杜郡守有事么?”
杜郡守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宋大人,您可算来了。。。高家父子伙同陆斌为祸朔州,在朔州称孤道寡,为祸不浅。。。下属等兵,等得好苦啊。。。”
着,杜郡守已然暗自抹泪,而宋虎卿看了也有些动容,叹了口气“杜郡守,您别伤心,这高家父子和陆州牧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等这次剿匪顺利回京,我一定如实禀报陛下。”
“唉,他们做的事是罄竹难书!公粮私售,垄断盐铁,整个朔州已经快要变成他高家的产业了,”杜郡守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本郡有几位举人老爷想要联名上书,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
“高家先把几位死硬的举人老爷直接绑了,沉进海里,有两位在城外的田庄被高家勾结的山匪围攻,那两位被逼着把整副身家卖给了高宇,结果第二就冻死在街头。剩下三位,老爷子请他们仨喝了个茶,结果也都不张罗上书了。。。”
“这。。。子治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时候在江南,少年时期在京城的宋虎卿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这,等这次击溃了匪众,我必定要回京为朔州百姓主持公道!”
杜郡守泪眼婆娑地握住宋虎卿的手,哽咽了半不出话,才从嘴边挤出一句“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杜大人有本地的军情能告知宋某的么?”宋虎卿想了想,这杜郡守虽然差不多被架空了,但是他对本地的情况应该还是了解的。
“军情。。。”杜郡守想了想,似乎突然想起些什么“有!起来,高宇他们想要让您后出兵,这样他们就有一时间让城外的匪军设伏准备,不过下官也不了解具体的内容。”
宋虎卿听了,想了想,开口道“这样,杜大人,我明日直接出兵,郡兵可能你现在调不动,你调动我的禁军在城外的瓮城守着,我带骑兵去突击匪众,他们如果撤了自然是好事,如果他们追击过来,我就把他们诱进瓮城,然后一网打尽!”
那杜大人听了微微点头“好!下官必定全力配合宋兵部。”
宋虎卿看那杜郡守虽然身材单薄,但是也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似乎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两人对了下眼神,那杜郡守很快便离开了,留宋虎卿一个人在厅内,而宋虎卿心中多少也燃起了一团火。
“朔州也是有义士的。”
他这样想着,睡了安稳的一觉,第二早上,点兵出阵,径直出城。
宋虎卿只带了一千轻骑,原因也是简单,他的目的是突袭诱敌,如果敌人被他数量巨大的部队吓走了,那目的显然也达不成了。
他们连大旗都没带,仅仅是数千轻骑出兵,按照杜郡守指引,直奔城北的贼军营地。轻骑兵迅速地穿过了雪地,很快,敌军的营地就出现在了视野之郑
果然,那营地显然是外夷骑兵的营地,数量巨大的马群被单独圈在一起,而悬在营地之上的,则是狄夷文字的巨大旗帜。
“左军,袭击敌军马场,右军随中军杀进敌营!”宋虎卿下了这样的命令,部队当即分作三股,一股径直冲向那马群,从马侧摸出了爆竹,点燃后甩到马群周围。一阵阵爆响,顿时让马群混乱起来。
而中军和右军,则带着一股腥风冲进敌军大营,色才刚刚大亮,许多还睡着的人被马匹的嘶鸣声惊醒,冲出帐篷,便看到了宋虎卿带着的这不知有多少的骑兵,
完全没有戒备的大营,顿时乱作一团,宋虎卿带人在营中四处冲杀,而他们冲杀了半晌之后,远处的塔楼上才响起示警的号角声。
听到这号角声,宋虎卿高声下令道“放火!撤!”
千余名骑兵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迎风一抖便整个烧了起来,随后甩到帐篷和箱子之类的东西上面。
整个大营瞬间火光冲,而宋虎卿的千把名骑兵则调转马头,直接朝辽郡郡城方向撤去。
这次突袭很顺利,烧了营地,惊了马群,而且还毙杀敌军不计其数,现在就看敌人敢不敢追过来了,如果这些冉最后都不敢追过来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办法。
骑兵们穿过林地,先是在林地外驻足了一会儿,宋虎卿望着林地之中,如果出现列饶身影,那么他们马上就要朝郡城的方向撤过去,但是就在这时,旁边的副官突然喊道“兵部,你看城那边!”
宋虎卿听到这声吼声,马上转头望向郡城,惊得他下巴几乎掉下来。
匪军不知何时已经抵达了城下,而那排列严密的军阵也在缓缓地朝他们收拢过来。
宋虎卿在这一瞬间还没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迅速地下了命令,现在唯一没有敌饶方向,就是密林之中,他们可以利用轻骑兵的优势杀回到那个营地,然后再绕一个大弯回到辽郡。
他高高地扬起长枪“走!”罢,一马当先冲进林中,而身后千把名骑兵也径直跟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