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郡守府门前,身穿便服的庄赦走到门口,对门口一个正在扫地的年轻人说道“哎,这位小哥,我们来拜访郡守大人,麻烦进去通报一下。”
那年轻人看着庄赦皱起眉“你谁啊?”
“在下钦天监灵台郎庄赦。”
那人想了想“钦天监?算卦的地方?滚滚滚,前几天刚来过一个算卦的妖言惑众,被大人砍了,大人现在正闹心着呢!”
“不是,还请您进去通报一声,钦天监怎么说也是朝廷的。。。”
“去你的吧,你们这群算卦的,整天就没点本事瞎说,你要真有能耐,你倒是看看我时运啊。”
被这郡守府的扫地的几句话噎得不行,庄赦也有些火气上涌,打量了下那年轻人的面相,随口道“你家死人了。”
那扫地的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举起扫帚“你说谁家死人了!啊?”
正待他打庄赦,远处突然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喊声“狗宝!狗宝!你快回家看看吧!”
那扫地的愣了,甩开扫帚,看向声音的源头,随后喊道“咋了二叔?”
“你大爷没了!过两天要办白事,你爹让我来喊你一声。”
“啊?”那跑来的男人说完,被称作狗宝的男人愣在那里,他看了看刚来的那男人,又看了看庄赦,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就在这时,门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官差衣服,年龄似乎比狗宝大了许多的男人“怎么了?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狗宝急忙跑到那官差服装的人面前“师傅,这边有个人说是钦天监的灵台郎,要见大人。”
“文书看了么?”
“没。。。”
“腰牌看了么?”
“没。。。”
“狗宝啊狗宝,我说你什么好!都告诉你多少次,说自己是官的,一看官身文书,二看腰牌,你这看都不看就跟人家冲突起来,要是哪天孙大人微服回郡!你是不是也要骂上一会儿啊!”
“我错了师傅!”狗宝当即一低头,认错之果断令人咋舌。
狗宝的师傅走到庄赦面前,满脸堆笑“哎,大人,这小子刚来的,不懂事,您有无官身文书或是朝廷发的腰牌啊?您要是没有,那按规矩,我们真不能让您进。”
“有,当然有,”庄赦从怀里摸出来自己钦天监的腰牌,递给男人“给,你看一下。”
那男人看了眼,瞥了狗宝一眼“你有事儿的话就先滚吧!我得先给这位大人通报一声。”
门房走回郡守府里面,过了一会儿,又小跑出来,对着庄赦一阵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大人,您请,您请!郡守老爷有请您,哦对,这位是?”他看向云陟明,云陟明的样子在街上多少还是有些扎眼的,毕竟这不是胡商繁盛的西部诸郡。
“这位的身份与你们无关,等我跟郡守大人当面陈明。”
“好,好,您请。”
两人过了大门,又绕过门前的影壁,随后到了郡守府的大堂。一个看似三十多的男人坐在那里手中正翻着什么文书,看到庄赦,站起身,拱手“钦天监的阁下,请问高姓大名?”
“在下庄赦,一介灵台郎而已,”庄赦笑着拱手回礼“请问阁下是?”
“东海郡郡守闫文匡,庄大人请,闫二,上茶。”
两人坐了下来,而云陟明则站在旁边,庄赦打量起闫文匡,这个男人的外形如同相书中的那些面相极佳的人的模板一般,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若悬胆面如冠玉,不过这看似三十多岁,却还待在东海郡做从五品的郡守,不禁让人有些感到诧异。
闫文匡批了几封公文,随后才转向庄赦,笑道“抱歉啊庄兄,江南水灾,这几天孙公前去体察民情,急令我调国仓二万石粮食赈灾。您到东海,所为何事啊?”
“在下来东海,一项是取东海观星台近年的记录,您看今年马上也要修历了,星象变动、气候差异都要纳入其中,另一项是查一桩陈年老案。”
“陈年老案?东海的老案,前几年孙公派人重新清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冤假错案啊。”
“不是东海的老案,而是京师那边的老案,跟东海,有些关系。”
闫文匡也是聪明人,庄赦这样一说,他全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压低声音往庄赦的方向凑了凑“钦天监,要重查巫蛊案?”
庄赦心想,虽然这活儿不是钦天监派给他的,但是清本官正也算是钦天监的一位大员,说是他派下来的也没什么问题,便微微点头“清本官正遣我来重查。”
“嘶~”闫文匡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上次,清本老人家没查出什么东西啊。。。”
“啊?上次?”
“对啊,一年前,清本老人家亲率一队兵丁士卒,来东海,也说是要查巫蛊案,后来就他老人家一个人回去了,您不知道?”
“我去年一直在西陵,前段时间才调到清本官正手下,不太了解。”庄赦答应着,但是却突然想到,清本来到这边的理由,应该是勘定祸乱才对,怎么就变成查巫蛊案了呢?
闫文匡微微点头“也是,不过巫蛊案也是玄乎,靖元九年的一句大胤亡于东海,竟然能影响至今,我在这东海郡也算任职三年了,也没发现这有什么能亡了大胤的东西。这谶诲也是够令人头疼的。”
“说起谶诲,阁下前段时间砍了个妖言惑众的妖道,现在深受谶诲所害?”
听到这话,闫文匡苦笑起来“是啊,那天那人突然跑到我府前说什么大胤亡于东海,我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