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赦看着面前这一片鲜血淋漓的场景,浑身一阵发抖。那人身上穿着的道袍的确是西陵的款式,进一步印证了庄赦的想法。现在他如果想要真正证实他的想法,只需要在莽山之中找到一个可怖的怪物就可以了。
他又看了眼那个尸体,叹了口气,带着了两人走到林中,找了一块朽木,将云陟明给他的莽山地图平铺上去。
“莽山龙脉上一共有四处暗穴,是之前被太宗皇帝遣人封住的,”庄赦看着面前的地图“问题是云陟明给的地图也只是简单地标出了几个暗穴的大致位置。。。估计具体位置,我们还是要自己找。。。”
“找的话,你别指望我和姐姐,”盘发霞衣女拎着刀四处扫视着“你自己努力吧。”
“是是,”庄赦无奈地叹道“现在找这个暗穴问题不大,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三人在林中找了一处姑且还算开阔的空地,色不早,三人扎下营。盘发霞衣女拎着一张不知从哪搞出来的弓,跑到林子里打猎去了,而长发霞衣女则坐在营火旁边,用树枝戳着火堆。
庄赦看着这周围的情况,发现荒郊野岭也没什么事做,便对旁边看着火堆的长发霞衣女道“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着,庄赦把泪石剑和背上的铁中剑都丢在营地里,他心想自己的触腕应该没什么野兽能够打得过,而就算真的陷入危机,还有深潜这一手绝招能用。
他拿着一把刀,在林中游荡着,一边游荡,一边将一条条胳膊上生出的触腕割下来,丢在草丛郑
他在陈楠一战中发现了,自己割下来的触腕能够在割掉之后保持多久的控制,完全决定于他的注意力。而同时,他对触腕的控制,也极大地消耗着他的精神力。而将触腕留在原地,几乎对精神力没什么消耗,这样在出现什么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庄赦大概在林中走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到营地的时候,突然听到在这片幽绿的森林中传来了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的抽咽声。
他有些好奇,这种时候,在一片幽深的森林之中,是谁在低声啼哭。
庄赦循着声音走过去,发现一片空地上,突兀地凸起了一个坟头。而一个一身白色的年轻女人,则跪在坟前,低声地哭着。
他走了过去,凑到女人身后看着墓碑,碑上没有字,而女人则哭得十分令人动容。
庄赦凑到她身边声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这是怎么了?”
寡妇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啼哭起来。庄赦仔细打量起那女饶衣着,发现她身上穿着的似乎是白色的丧服,刺绣精美,只不过配饰少了许多。她跪在坟前,哭得无比痛心,庄赦单膝跪下来,扶着这年轻女人“姑娘,别哭了,这是怎么了?”
“我家丈夫。。。我家丈夫进山,被大虫吃了。。。”那女人呜咽着低声道“叔子想把我卖到妓院去偿还他的嫖资。。。我逃出来,往山里跑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坟。。。啊!马生,你死的惨啊!”
庄赦叹了口气安慰起了这个寡妇“夫人,您节哀,不过您怎么知道这就是您丈夫的坟的?万一您丈夫只是在林间迷路了呢?”
寡妇从怀里掏出一个貔貅形状的玉挂坠,那挂坠一看就价值不菲,玉的成色很好,五官用金线勾出形状,顶上还带着一个红玉的珠子“这个。。。挂在墓碑上的。。。想必是猎户里的好心人,把我家丈夫埋了,为了让人寻到之后也能知道死者的身份。。。”到这,那寡妇又痛哭起来。
“哎,您。。。您别哭了,”庄赦无奈道“这样,您看这色也不早了,这距离最近的县城也远,您现在没处去,就先到我们那边的营地住上一宿,您看怎么样?”
那女人看了眼庄赦“白氏谢过恩公。。。还请问恩公那边,有几个人?能不能保夜里平安?”
庄赦想了想“呃,我姑且算是有些武艺,另外两位姑娘武艺高强,夫人不必担心。”
那女人轻轻点点头,随后跟着庄赦两人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女人一直抽噎着,庄赦也不好搭话,只是时不时地打量她两眼。他发现白氏年龄似乎不大,单论看起来,可能也就十七八岁。她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庄赦带着她回到了营地,火堆边上的盘发霞衣女正在剥着一只鹿的皮,而长发霞衣女也仍然盯着面前的火堆,似乎那火苗的跃动令她沉醉其中一般。
庄赦走到长发霞衣女身边,轻轻叫了她一声“莺?”
长发霞衣女抬起头,看着庄赦“怎么了?”
“我看这位白夫人在山里一个人游荡着,我怕她碰上什么野兽之类的,等亮了,就把她送到奉义军那里再回莽山,你看行不行?”
长发霞衣女站起身,挥了挥袖子“随便你,我无所谓。”罢,便走到盘发霞衣女身边一同分割起鹿肉来。
白氏在庄赦身边声问道“那位。。。是您朋友?”
“算是吧,怎么了?”
“我看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没有,她对谁都那样,”庄赦也走到肉架边上,拿过已经穿好在木棍上的鹿肉,烤了起来。
四人吃完烤好的鹿肉,看也渐渐黑了,便准备就寝。庄赦一个人睡一个帐篷,另一个帐篷白氏和两位霞衣女睡。两个霞衣女轮流守夜,所以也算挤得下。
“姐,你先休息吧,今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