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吧。”
章秉玟多少有些疲惫,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在冲杀了两三个时辰之后,仍保持活力,但是他却发现,孙正然似乎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刚刚结束了狩猎的老人。
“孙公。”
“嗯?”
“您,没事吧。”
“没事,久违的运动让人筋骨活络,”孙正然闭上眼,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难忘的事情“我还记得,当年征。。。什么来着。。。安津国?阵斩安津国的所谓国主,接手安津国之后,倭王给我还有先帝斟酒。。。唉,这要是有点酒就好了。”
“可是孙公,刚刚您杀的,可是本地百姓,而不是倭人。”
突然,他睁开眼,盯着章秉玟“秉玟,我问你,为官是为了什么?”
这一问,让章秉玟愣在了那里,他不知道孙正然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孙正然看着他迷茫的眼神,笑着坐起身,微微前倾“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我,身为少傅,该做什么?”
“傅为师长,少傅,应为帝王师。”
“是的,帝王师,求的是大胤的江山稳固,”孙正然站起身,叹了口气,望向远处的尸堆“我前段时间去了江南郡,听说几个月前,泓州农事遭了不少祸患?”
“是。”
“谷贵农慌,流民四起,我不知道安老是怎么想的,突然要修大运河,但是现在民心浮动,必须用一个手段把民心稳下来。”
“这个手段。。。代价未免太惨烈些吧。”
“无妨,如今光景,乱民就是贼,杀了这城中士绅,告诉九州百姓从贼的下场。一年之内泓州无有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