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还有选择权,就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有着自由了。
王烛给了方衷一个选择的权利,已经算得上仁慈。
而方衷经过一番的路径选择和利害分析后,却没有选择王烛希望的道路。
方衷嘴上微微带着笑容,微风习习下还有着三分风采,这些人居然就这么告别?想的实在是太美了。
他身居千夫长之位,王烛等人不过是百夫长,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还不是乖乖听令?哪怕有心违背,就自己换血境的实力镇压,他们也不敢反抗。
方衷伸手拍了拍王烛箭头,假意亲切挽留道:“几位劳苦功高,又有勇有谋,未来前程定然不,何苦去冒险呢?
那太危险了,不如留下来听令,待我们商议出好的对策,再行动不迟?”
王烛拂开对方的手,眼中带着些许厌恶,摇摇头:“我们虽救下了你们,但边关局势丝毫未变,怎敢稍有懈怠,我们还是告辞吧。“
他罢,方衷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目中带着厉色。
看来自己不使些手段,这些人是不会就范啊。
方衷微微挑眉,就只听一位伍佰夫高声呵斥:“校尉何等修为何等地位,你们不仅不听上官指令,还敢顶撞?眼里还有没有军令,还有没有上官,还有没有尊卑了?”
双方的氛围,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诸多军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不都是袍泽吗,双方还有恩德,哪来的这种剑拔弩张?根本不通啊。
王烛忽地冷笑道:“要记得,刚才救下你们的是我们,且我们只有军职高低,并不同属一营也就无所谓管辖一词,各位上官可不要借着官威恐吓我们,想着让我们听令于你。
此时拒狼城岌岌可危,我们要去有所作为,你们居然还敢阻拦,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先是忘恩负义,又是损公肥私不知职守,这方衷当真是没脸没皮。
“污蔑上官,抗令不尊,你当真是胆大包!”
这子当真是个愣头青,绝对的实力下,语言和规矩,是远不如拳头有效的。
方衷一声呵斥:“来人,将他们都就地拿下,不缴械投降者严惩不贷!”
他威风凛凛,哪怕自己战败一路逃窜,可还有三分虎威,不容得眼前这子放肆。
王烛一声叹息:“何以至此?不过放不下私心和私利而已,何必这么言辞灼灼呢,很让人恶心的。”
终归还是要角力一番,才知高低,胜者获得一切吗?那强者在弱的时候岂不是都该死光了?
人类之强,强在合作啊。掀桌子的时候,上面的蛋糕都成了一团泥,胜利了又能吃到多少呢?双方还得舔舐伤口。
“既然你不仁义,也别怪我了。”
王烛持刀而立,明晃晃的大刀刺目,发出淡色的刀气,倏忽就将地面划开一道丈长口子,形成双方之间隔阂的沟壑。
“过线者,就是我王烛的敌人!”
他冷眼俯瞰着众人。
一名伍佰夫长一跃而起,目中带着轻视,剑锋直奔王烛而去。
区区百夫长,还敢这么耀武扬威?可笑的丑。
王烛微微抬头,劲风呼啸利剑晃晃,也这是让他稍稍有些精神。
刀未挥,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拳,以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锤了出去。
拳头落下的那一刻,结果已经注定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那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喷洒着火红的颜料,绘出一幅悲壮的画卷。
随后,就如破布袋般摔落在地上。
“你,你竟然,隐藏实力,卑、卑鄙!”
那人悲愤欲死,胸中的愤怒与羞愧冲击下,让他伤上加伤。
王烛面无表情:“沙比。”
方衷瞳孔却猛地一缩,将下属的伤势看在眼里,只是一击,就让练髓巅峰重伤,这王烛的修为和实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区区一个百夫长,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呢?
该死,这家伙藏得真深,让自己现在骑虎难下了。
他目光烁烁,随后冷笑道:“一个百夫长,居然有着换血境的修为,你隐藏的如此之深,究竟有何图谋?!
我看你身份实在存疑,恐怕立身不正,将对拒狼军不利。
我身为拒狼军校尉,自当将你拿下,等回去后,交由将军处置!”
罢,方衷正色中,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剑气纵横间,周围无风自起气浪,尘埃随着剑气飞舞,将周遭的树叶全都绞碎。
换血境,力如象,身坚如磐石钢铁,迅如风疾如电。
电光火石之间,方衷就化作一道幻影,随后分成五道,五道身影不知真假,皆是向着王烛要害砍去。
王烛眯着眼,这方衷身为千夫长,除了主修的功法,其余的身法、战技的品阶都胜过自己,在战力上确实不容觑,有两把刷子。
可惜自己在身体素质上,远胜过这方衷,尽管技巧稍稍逊色,可一力降十会,下武功唯快不破,更无力不破。
绝对的数据,能够抵消太多的附加力量。
却见王烛看了一眼右方,长刀倏忽举起,携带数万斤力气,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了下去。
只见其余幻影瞬间炸裂,只剩下一道,而这一道身影脸色涨红,弓着身子抵御这一刀,整个人都被压进了土壤中一尺。
“这斯蛮力怎么如此惊人?”
方衷心中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王烛的力量都达到换血境的巅峰了,甚至还要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