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笑道:“小娃儿,你是谁家弟子,年纪轻轻的,能练到这样的本事,实在不容易。不过你毁了我的仙珠,没办法,这笔帐,老夫是一定要与你算清楚的!”
他还想滔滔不绝唠叨下去,可丁原不比阿牛,凤目含煞冷冷道:“我没空跟你啰嗦,看在阿牛与秦姑娘未曾受伤的分上,放你一条生路,快滚1
唐森何时被一个小辈如此喝斥,心底杀心大炽,连连点头道:“知了,知了。老夫这就走,这就走,不挡你们的正事!”
他嘴里说着,暗地里魔气催动,二十一颗青冥白骨珠电射而出,扑头盖脸打向丁原。
丁原见唐森虽面含笑容,可目光闪烁不定,便料他会使诈,见他贼心不死,再次祭起青冥白骨珠妄图偷袭,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笑容道:“米粒之光,何足道哉?”
丁原怀中天殇琴悠然鸣响,宛如高山流水的琴音中,释放出一束金色滚雷,轰然在空中炸开,迸出无数缕光芒。
那二十一颗青冥白骨珠,无一幸免,全被金光卷裹进去,剎那灰飞烟灭,连残渣也不留半点。
唐森被天殇琴发出的惊人雷罡震出三丈多远,脸上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骇之情。
他望着丁原怀中古琴叫道:“知了,知了!天殇琴!
老夫曾在一百多年前,亲眼见过一次,那时老夫年纪尚轻,也算得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不比那雷不羁逊色。蒙羽翼浓羽教主看得起,老夫我……“
丁原没空听他痛诉家史,打断道:“废话少说,你还打不打?”
唐森心中盘算道:“这小子不晓得打哪里冒出来的,实在厉害。更蹊跷的是,他竟怀有魔教的天殇琴。
“老夫不过是跟着红袍老妖,来凑个热闹、浑水摸鱼的,却犯不着为他卖命。那该死的屠暴与我毫无交情,更不值得老夫冒险。倒不如暂时退去,让他去寻红袍老妖。
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未必是那老家伙的对手,到时候正可借老妖之手,报我白骨珠被毁之仇!“
这么想着,唐森脑袋一晃,脸上又堆起假笑道:“你既怀有魔教的天殇琴,想来和羽翼浓教主有旧,老夫算来也是羽教主的故人,怎么也不能和你动手。
“不过,今晚夜袭翠霞可不是老夫的主意,更不是老夫可以说了算的。我看你修为不错,可不一定就能胜得过红袍老仙。看在羽教主面上,劝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老仙可不似老夫这般念旧、宽厚。”
丁原淡然道:“找不找红袍老妖晦气是我的事,不劳阁下操心。”
唐森也不生气,连连点头道:“知了,知了,老夫先告退了!”
这话说得倒也干脆,唐森立即御起青铜棍,隐入黑夜中。
阿牛满脸兴奋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丁原叫道:“丁小哥,你真的没死!”
丁原几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苦笑道:“我是没死,可马上就要被你活活勒死了。”
阿牛咧嘴憨笑,眼圈却是红了。
他松开丁原,却不晓得手往哪里放,上下打量着道:“丁小哥,我就说过,老天一定会开眼,一定不会收了你去。你回来就好,往后我就不用每晚做梦总是梦见你了,要是师父知道了,也一定会十分高兴!”
秦柔走过来,亦是欣喜道:“丁公子,恭喜你得脱大难,修为又有精进!”
阿牛几乎是手舞足蹈地一把拽住秦柔,兴奋若狂的叫道:“阿柔,你看,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丁小哥,他没死,真的没死!”
丁原心头漾起暖意,微笑道:“阿牛,除了这翻来覆去两句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了么?”
阿牛也不管丁原笑他,憋了半天,除了那句话外,就是想不出其他什么词来。
他咧着嘴,舒畅开怀大笑,却觉得眼睛里温热湿润;他有些鼻子发酸,可分明胸口涌动着喜悦激动。
尽管从来没有对人说起,可无疑在阿牛心目里,这眼前的“丁小哥”就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兄弟,即使要以命相换,他也不会皱一记眉头。
一时阿牛百感交集,竟至失语,视线不肯片刻离开丁原,惟恐这又是一场美梦,随时会醒。揉揉被搓红的眼,阿牛嘴唇翕动半天,只狠狠在丁原胸口一捶,但已尽诉心意。
秦柔默默在旁,没有出言打扰,与阿牛、丁原一同分享重逢喜悦。感受到丁原和阿牛之间的铁血情谊,这少女秀美的眼眸里,悄然盈起泪光。
和婉含笑道:“罗师弟,丁师弟,我们还是先赶赴翠霞观吧,那里该正需人手。”
阿牛人逢喜事,想也不想点头应了,丁原却冷冷道:“我只想见老道士一面,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阿牛一怔,道:“丁小哥?”
和婉暗叹一声,明白丁原心结难解。
两年前的旧怨莫说是他,即使对任何一个人来说,也不是轻易可以忘却。
可眼前形势也容不得多说,她于是劝道;“丁师弟,就算你只想见淡言师叔,也得先去翠霞观,本门几位师叔,如今都应该云集在那里抵挡红袍老妖,淡言师叔自不例外。”
四人结伴而行,闯进翠霞观,果见处处刀光血影,罡风横流。
姬榄孤身单剑,力敌两名绿衣白发妖人,形势岌岌可危。和婉先飞身加入战团,助姬榄稳住阵脚。
那边阿牛与秦柔也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