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曾说过,屠夫能克制邪祟,因为身上沾染着血气,所以屠夫不能近身,平野伯身上得沾染了多少条人命,那些邪祟怎么敢?
然而,客氏不知道的是,
就在回廊外头的台阶上,
站着一个双眸空洞的婴孩,而在这个婴孩后头,还有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婴儿正在向这里爬来,但他不敢下台阶,只能先把自己身子侧过来,将自己下半身放下去,再用小脚丫慢慢地去触碰下一层的台阶。
客氏更不知道的是,
平野伯家里,
最多的,
就是邪祟。
魔丸嘴角露出渗人的微笑。
每个人身上,都会散发出气息,魔丸是灵魂体,对这些气息自然就格外敏感。
先前客氏在洗澡时,
正在后宅带孩子的魔丸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属于春天万物复苏的气息。
发自本心不讲外物干预的话,其实每个当儿子的,都不希望自己爹给自己找个后妈。
曾经,魔丸曾出面阻止过四娘企图对自己爹的靠近。
只不过自己那爹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居然事先会把自己给丢出去!
渐渐的,魔丸也就默认了。
不管怎么说,四娘也是魔王之一,不能接受,但心理上终究还算舒服点。
但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竟然敢企图将她的脏爪子伸到自己爹的床上去?
放肆!
大胆!
狂妄!
休想!
你就在这里转圈圈转到天亮吧,让你里面什么都不穿,活该你着凉。
魔丸转过身,
此时,
小侯爷已经快要下台阶成功了,
魔丸走过去,直接提起小猴子,走回了卧房。
从外人视角上看,
就像是小侯爷飘浮在空中一样,
他似乎还想再在外面玩一会儿,不时扑蹬着小肉腿表示抗议。
然后,
一块石头飞去,
“啪啪啪!”
对着小侯爷的屁蛋子抽了几下。
小侯爷马上不反抗了,
只是将手指送入自己嘴里委屈巴巴地吮着。
………
“唉。”
薛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入了一间密室。
这里,守卫森严,当薛三进来时,每处驻守这里的护卫都会很恭敬地对薛三行礼,且没有人敢询问薛三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块地方,是薛三的窝巢,用行话来讲,是魔窟。
薛三曾亲自训练过一批人,战时做探子刺探军情,平日里,则监视四周,相当于是这个时代的军统。
只不过体量上到底是不能和燕国的密谍司以及乾国的银甲卫相比,但未来的话,谁知道呢?
薛三今日原本不想来的,但晚上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谁知道他刚进入牢房,就看见自己的一个手下正蹲在那个年长女人的身边,手在女人身上游走,脸上还带着邪恶的笑容。
“三爷。”
“三爷。”
外头的通禀声传来,让那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向薛三,马上挺直腰杆,喊道:
“三爷。”
薛三伸手指了指他,道:
“别停啊,继续,继续。”
“不,三爷,属下这是在问话,这个银甲卫口风很严,属下觉得不用刑绝对开不了口。”
“哦?在问话,舒服么?”
“不,不是,三爷,我………”
“没事没事嘛,那么慌张做什么,不就是俩银甲卫么,在乾国,她们自然是风风光光的,没什么人敢招惹他们。
但这里是燕土,这里是雪海关,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儿,可容不得她们撒野豪横不是?”
“是,是,是三爷。”
“弟兄们也寂寞了,让弟兄们乐呵乐呵,其实也是应该的。”
“谢三爷,谢谢三爷。”
薛三对着他继续微笑,
然后对身边的其他手下道:
“拿下他!”
“是!”
“是!”
四周几个手下马上上前,将先前用手轻薄银甲卫的那位给扣押住。
“三爷,三爷,这是怎么了三爷,三爷?”
“呵呵。想女人了,城内不是没有红帐子,红帐子里的姐们儿还等着你们拿着银子去开张呢。
实在不行,外头流民那么多,娶人家姑娘也容易得很,只要你能供得起人家一家的吃喝就可。
但她,和她,这俩人,你知道是谁吧?
是银甲卫不假,但却是乾国送给咱伯爷的女人,虽说伯爷不可能纳了她们,也不会收了她们,但她们身上,其实已经打上了伯爷的印记。”
薛三摆摆手,
继续道:
“先阉了,再剁去手脚,喂狗。”
“是。”
“是。”
“不要啊,三爷,三爷,三爷求求你再给小的一次机会,三爷,三爷,三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三背对过身去,从盒子里取出一份薄荷叶子,放入嘴里缓缓地咀嚼着,
“别怪爷心狠,这种连自己手脚都管不住的人,以后出任务时,只会害死大家。
人待会儿拉出去,血就别冲了,今晚我睡这儿,有点血腥味才睡得踏实。”
………
翌日,
吃早食时郑凡明显发现客氏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回伯爷的话,没事。”
“嗓子哑了?着凉了?”
“许是昨夜睡太贪凉爽了。”
“待会儿去药房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