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只是----吴景安目测了一下他与自己的距离,起码超过三个手臂。
那这戳个没完的家伙是----
廖胜英大大的笑脸跳进眼帘,“我说是你,辉子还偏说我看错了,老吴,你这一捯饬,还真差点认不出来啊!干什么,相亲去啊”
吴景安一身蓝衬衫,深色西服和平时流里流气的形象全然不同,连他自己照着镜子时也感觉别扭。
他尽量不去看许辉那张臭脸,“可不相亲嘛,不然我能穿成这样。”
本以为是玩笑没成想得到证实,廖胜英好奇地问:“真相亲百嘿,说来听听,那姑娘什么样啊”
吴景安瞥了一眼他身前的推车,“你不忙啊”
“逛超市哪有忙的,”廖胜英转过头喊了声许辉,“老吴今儿要去相亲,咱要不跟着架架势去。”
架势我看是拆台吧!
就许辉那形象往那一站,什么姑娘酗都得往前靠,还有他吴景安什么事啊!
没等吴景安拒绝,许辉很给面子地----扭头。
廖胜英也没觉尴尬,转过头来继续跟吴景安聊天,“忻娘长啥样,有咱林妹妹称头吗”
吴景安轻蔑一笑,“还没见呢,不过,林妹妹那样的,咱可高攀不起。”
旁边工作人员将剥好的榴莲分别称装,喊了一句,“好了。”
吴景安和那两妇女约好十分钟后一起去收银台付帐,转过头来时,廖胜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要抱着榴莲去相亲肮不得把人姑娘薰跑喽!”
吴景安嘴角抽抽,心想被两绔纨看到他和人合买东西,心里还不定怎么笑话他这贫民呢!
勉强聊了两句,吴景安告辞去付帐,廖胜英走到许辉身边,坏笑着说:“这人和佳佳做搭档,还真让人放心,挺有自知之明啊!”
许辉冷冷看了眼吴景安的背影,转过头去。
出了超市,打的去的哑叔家,实在怕那一辆辆沙丁鱼罐头把自己喝茶拿筷子的一身给糟蹋了。
到的时候下午四点,哑叔在给他那一盆盆小菜楔浇水擦身,张叔把他买来的东西拿进屋,出来的时候拿两小碟和勺子装着榴莲,招呼着哑叔过来吃。
哑叔也好这口,看见榴莲肉时笑得像个孩子,勺子没用,他直接下手捏着吃了。
张叔是不好这口的,听哑叔说第一次吃时当时就吐了,以后哑叔就不勉强他吃了。但每次哑叔吃好东西时,张叔总会坐一边看着,目不转睛地,直到他吃完。
吴景安曾问过张叔,为什么总盯着哑叔吃东西,一米八的大老粗当时就红了脸,磨叽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感觉,那个时候的他很好看,不自觉就-----”
这真是吴景安听过最动听的情话,靠,他怎么就碰不着一个肯盯着他吃榴莲啃鸡爪的男人呢!
六点的时候,三楼的男人准时出现在哑叔家。
两男人相亲,要说不尴尬那是假的。
以前来哑叔家偶尔碰见过从楼上下来的他,只觉是一眉清目秀的男人,倒没太在意,如今这见面虽没挑明,但大家心照不宣,尴尬就留在了各人肚子里。
那男人叫方小天,吴景安脑补了一下他爸妈在给他起这名时的心态。
男孩名,一般是大气,再则是涵义深远,这小天小天的,虽爽朗上口,可也太----
到七老八十了,还被人小天小天的叫,不嫌糁得慌
方小天倒是人如其名,也小得像女孩家。
吴景安觉得他自从进门时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后,就没再抬起头过。
问他什么都老实回答,却从不主动发问,性格扭捏得连女孩都自愧不如。
哑叔找借口叫来了吴景安,偷偷问他感觉如何
吴景安皱着一张脸直摇头,找他还不如直接找个女的呢!
哑叔有些急了:小方平时不这样的,主要跟你不熟,以后熟悉了,就放得开了,平时挺热心挺健谈的酗子。
吴景安叹了口气,自己倒真是没什么挑的资本了。
希望这小方真如哑叔所说,久了,就放得开了。
一顿饭在压抑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方小天维持一贯的低头找鞋姿势,吴景安倒是想找他聊两句,可他的回答总在“嗯”“啊”中互换,搞得发问的人半点情绪也没了。
哑叔倒是想活络气氛,可天生的缺陷让他只能干着急,给张叔使了n+n个眼神,一概被那人自动屏蔽。
晚餐结束,方吴两人互留了电话,带着一肚子郁闷,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吴景安被敲门声吵醒。
条件反射的步子在走到客厅时突然立正,稍息,想了想,他踮着脚,踩起了鼠步,悄悄挪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
不是那冤家还能是谁!
吴景安皱着脸无声地把人从头骂到脚,骂完又踮着脚踩鼠步想回卧室继续装睡。
“呯!”一声巨响,吓得吴景安心头猛跳。
“呯呯!”
“□妈!”吴景安大骂一声转身迅速开了门,也不管门外人脸色有多黑,扒着门勾着头看他那宝贝防盗门上三个灰白的大鞋印。
看完后开骂,“你他妈有病啊!没事拿我家门当沙包踢!”
肇事者一脸倨傲,“我不是怕你煤气中毒醒不过来嘛,原来没死啊,还好。”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一大早来我这找晦气,要死死你们家去!”骂完拉着门把手就要往里关,一双有力的大手扒住了门边猛一带劲就把门拉开了,顺带拉个美男入怀。
许辉低眼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