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打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叶落依旧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张纸。
他将那张纸向白长天推了推。
“什么要求?”白长天愣了愣,但紧接着就恍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立个点到即止的协议?怕我们把你打残了?”
他说的这种协议在武术界很常见,参与对战的两方会在动手前定下规矩来,免得一方把另一方给打坏了。
“不是。”叶落却是摇了摇头,“咱们都算是江湖中人,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刚刚说只要我能证明自己,就给我一半股份,这事不能空口白牙说说,必须落实到纸面上才行,想必白老哥不会不答应。”
“呵呵,你还怕我骗你不成?”白长天傲然的拍了拍胸脯,“你随便出去打听打听,我白长天可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那就弄一份协议吧!”叶落将那张纸又向白长天推了推。
“不要!”
白长福却在此时大喊一声,用手掌压住了那张纸。
他心里怕啊!
他和叶落过过招,知道叶落功夫厉害,万一白长天或是杨鸣军打不过叶落,不仅他输给叶落的事会曝光,合伙后的一半股份也就拱手给叶落了。
一穷二白的叶落就是白占一半干股啊!
“你别多事,别多事,别多事……”
突然,他惊奇的眨了眨眼睛,恍若听到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他灵魂深处不断响起!
在那道声音的催促下,他的手忍不住从那张纸上挪开了,但他又强行抵抗着那道声音,重新将手按在了那张纸上,然后又情不自禁的拿开了,又按上……
“长福。”白长天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皱眉瞅着白长福道,“你在搞什么?”
“我……我没搞什么。”白长将手从纸上拿开,嗫嚅道,“我就是怕……怕伤了和气嘛!”
“本来就不是熟人,有什么和气好伤的?”白长天呵斥了一句,伸手将那张纸推给了叶落,“协议什么的我们不会写,你自己看着写吧!”
他仍坚信叶落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这种自信也不是没道理的。
在前几天白长福研究叶落资料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眼,叶落在武术表演方面还算优秀,得过几个奖,但从来就没有跟人实战过,自然也没有实战成绩,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真枪真枪干起来,叶落不行!
而且,他还知道叶展宏在叶落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此后叶落便不怎么练武了,只是专心上学,去年才完成了漫长的学业,就算是以前有武术底子,现在也早就丢没了,只能教教小孩子这样子。
这样的人,有啥好顾虑的?
叶落拿过那张纸,埋头拟起了协议,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每写下一个字,他就忍不住激动一分。
想要夺回展宏,就从吞掉一半向阳武术馆开始吧!
他也忍不住想念父亲叶展宏。
都失踪那么多年了,竟然还在冥冥中帮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
螳螂手杨鸣军瞧着叶落认真拟协议的样子,眸底闪出一道微不可察的精芒!
此生醉心于武术的他,未曾有机缘和叶展宏交过手的他,何尝不希望叶落尽得其父真传?
杨鸣军悄悄攥了攥拳头,对白长天低声道:“待会儿你不要打,由我来打!”
白长天想了想,点了点头。
谁打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叶落不可能赢。
他们赢了,叶落就得从谷子街滚蛋!
而且在他看来,杨鸣军眨眼间就能将叶落打倒,自己的这位杨师弟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踩着一位位高手的脸面走到今天的,他每年都会出去远游,去访问那些成名已久的武术高手,然后将他们一一打败,实力极为恐怖!
“如果说前几年我还能胜过杨鸣军一招半式的话,现在我对上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白长天如此在心里想着。
“别伤了和气,别伤了和气……”
白长福则很是纠结的踱来踱去。
“好了!”
过了一阵子,叶落将一份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协议递给了白长天。
还是一式两份。
白长天粗略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甚至还非常认可协议里的一句话。
拳脚无眼。
自负损伤。
“这小子写东西有一套。”
面对如此正式的协议,白长天也不敢独断独行了,将协议递给了杨鸣军,杨鸣军看完又给了白长福看……
“没……没问题。”
白长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协议又递回给叶落。
叶落从办公桌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在两份协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用印泥按上了手印。
随后,白长天、杨鸣军、白长福一一签字按手印。
“出去打吧!”
叶落递给白长福一份协议,自留一份,然后向武术馆的教学区走去。
白长福拿着那份协议,手微微颤抖。
“叶落,既然别人称我为螳螂手,我最擅长的功夫自然是螳螂拳。”站在平整的地垫上,杨鸣军瞧着站在他对面的叶落,说道,“螳螂拳是象形拳的一种,手法主要是勾、楼、采、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十二字诀,有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连环的说法,你可要小心了!”
“受教了。”叶落客客气气的冲着杨鸣军点了点头,而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