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营步兵校尉徐荣听令,王上有旨,命你率领本部人马攻占小河谷汉营。”
“诺!”
一名传令鬼骑出示将印,徐荣甲胄在身铿锵回应,大声应诺。
话落,他转过身对亲兵喝道“擂鼓,聚兵!”
“咚咚咚。”
云国营寨刚刚扎下不过一时,就敲响战鼓。
徐荣站在临空清空而出的校场上,肃然而立,脑海里回忆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
鸡鹿一战,他和表哥徐江被俘,表哥徐江干脆利落的投降了,一点也没有当初立拒天明过关的胆气。
这半年来。。
徐荣先是被送进劳动改造营,不断奔走在丝路城各处工地。
他并没有受到虐待和差别待遇,反而每天都有馒头和肉食,甚至每个月还有工钱结算。
期间,认识了很多人。
这些人原先大多数都是奴隶和罪民,他们讨论着云王的仁德,讨论着土地国有制,每户人家分配到的房子和土地,讨论着努力干三年有机会加入汉籍的期盼。
当他允许在丝路城走动的时候,三观就被颠覆了。
没有士族,没有特权阶层。
官员和普通百姓坐在一起讨论时政,所有的孩子都可以上学,草根百姓可以通过自学考试成为官吏。
没有任子制度,没有孝廉制度,没有举荐制度,多出一个科举制度。
妇女被允许上学,同样也可以当官。
士农工商的阶级被打破,所有人都是平等,可以去学习自己感兴趣和擅长的事情。
起初他不屑一顾,认为云天明这个孽贼当真是荒天下之大不谬
可当他看见所有汉民都朝气蓬勃,奋斗努力的模样,脑海中有些养成的固定观念开始崩塌。
加上他发现云国确实是汉人当政的国度之后,更加沉默了。
表哥徐江是三番五次前来劝说,他都沉默不语。
直至有一天,他来到朔方见到无数中原感染疫民的百姓被汉庭无情的抛弃,成批成批的死在他的面前。
一个骨瘦如柴站立不稳的小男孩跪在死去父母的身前,一言不发,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悲伤和对世间毫无留恋的目光。。
那种震撼,至今让他无法平静。
他的心动摇了。
身为大汉军人,最传统的想法就是保家卫国,为大汉皇室尽忠。
可当大汉皇室漠视大汉草根百姓,坐视国民死亡,甚至强迫疫民到朔方,根本没有丝毫救治他们的想法时。
徐荣就不在抱有幻想,在徐江的再一次劝说下点下了头。
当晚,他就进入丝路城的军事学院,渐渐融入云国之中。
。。
“报告!”
“讲!”
“先锋营两千士卒已经到齐,请下令。”
一名左军司马朗声道,神色平静的看着徐荣等待着命令。
徐荣回过神,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他盯着下方两千普遍额头刺青的脸庞,目光中渐渐有火热的光芒闪动。
“你们都是奴隶,都是罪人,被人看不起,被人鄙视,活的比富贵人家的狗都不如。”
“可现在云王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向世人证明我们的机会。”
“攻下它!”
“让世人聆听我们的愤怒,让大汉听到我们的呼声!”
“我为先登,有死无生!”
“今日谁与我并肩作战,就是我徐荣的兄弟!”
“杀!”
徐荣一番严肃的演讲之后,怒声大喝。
“杀!杀!杀!”
麾下两千士卒无不齐声怒吼,声震苍穹!
“出发!”
先锋营两千士卒,如鱼儿顺着水流窜出大营。
它们分成五部,徐荣为先登率领五百死士顶着干戈、架着长矛列阵在前。
其后左右两部是重弩、大橹组成的重装步军。
左右后军同样干戈、长矛,只是推着两辆牛皮冲车缓缓向前迈进。
三里外
咚咚咚
小河谷汉军营地,战鼓若雷。
三千郡兵同样训练有素的在守备校尉的调度下,分成一组防御队伍,二组反击队伍,三族预备队伍。
所谓防御队伍,就是专门负责防御的队伍,比如使用弩、落石、滚木等。
反击队伍,就是使用戟矛刀斧的重装步兵。
预备队伍就更好解释了。
从形式上来看,小河谷左右两面是悬崖山坡,后面是河岸,唯有正面有一条起伏不定的道路,可谓易守难攻。
“轰轰轰。”
云国军营,天明亲自率领五百鬼骑和五千云国汉卒给先锋营压阵,鼓手有节奏的大力敲打,雷声轰鸣。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看有没有。
汉军的守备可谓经验丰富,十分熟练。
云国的先锋营,同样也不俗。
他们组织度极高,每个人都明白如何做才能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无论是伍长、什长,还是队率、屯长都在军事学院进修过,懂得如何做才能更加有效的推进。
“盾!”
徐荣对身旁的旗手下令,旗手立刻挥动旗语。
很快,左右两部的重装步兵就率先踏入汉军有效打击范围之内。
“踏踏。”
大橹迅速相互搭在一起,扣紧凹槽内组成一面盾墙。
“咻咻咻。”
汉军毫不犹豫的射来上千支弩矢。
“当当当。”
箭矢击打在大橹上发出沉闷的响动。
“哼。”
十数名云国士卒被弩矢漏射中箭,紧接着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