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雒阳
某密室
张让阴鸷着脸,沉默不语,给室内带来强大的压力。
赵忠坐在右侧,不言不语,亦是十分沉默。
雨花田和曹少卿两人分别站在二人身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神色凛然。
半响。
张让将目光扫向了曹少卿,沉声道“小安子,说说看,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曹少卿目光平静的看着赵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赵忠微微点了点头,曹少卿方才拱手恭敬答道“少卿才疏学浅,若是有纰漏之处还请张常侍海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说道“云贼兴兵南下,定是被瘟疫逼得走投无路,少卿认为当禀明陛下派遣一员大将前去镇压,方能将此贼气焰落下。”
“废话!”
张让不满的训斥,咄咄逼人道“那云贼不过跳梁小丑,若是事事都要禀明陛下还要我等何用?”
曹少卿的头颅更低了,他拱拱手,恭敬的说道“少卿无能,还请常侍赎罪。”
“罢了罢了,没用的东西,花田,你来说说看。”
张让不耐烦的挥挥手,曹少卿恭敬的拱手退到赵忠的一侧俯首恭听。
雨花田神色平静,他微微一躬,朝张让和赵忠拱手行礼,淡然道“云贼兵不过数万,猖狂一时又何妨?”
“那北军都尉边若、灵武县令傅燮乃是关东士族的一员,死不足惜。”
“即便云贼兵寇三辅又何妨?最坏也不过丢了长安而已。”
此言一出,张让、赵忠神色均是一沉,曹少卿则心中一寒,觉得此子心思歹毒恐怕另有算计。
赵忠面带不悦道“长安乃是旧都,其容有失?到时惊动陛下,我等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让到是耐着性子看着脸色平静的雨花田,沉声道“继续说。”
“北地、陇右、西凉是关东士族的天下,中原、河北是关西士族的天下。”
“两者的代表是杨、袁二族,其门生故吏遍布神州。”
“陛下所忧虑者,关东士族和关西士族。”
“云贼在厉害也只是痢疾之急,药石可治。”
“然,东、西士族就如螃蟹的两个大钳子,掐住大汉的心脏雒阳。”
“此乃陛下之心疾也!”
“此疾无药可医!唯有用外力猛方才治愈的希望。”
“前年两位常侍推出匈奴中郎将,就是希望通过收复朔方打击匈奴扩充陛下的实力。”
“可惜功亏一篑。”
“眼下云贼寇边,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雨花田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萧杀之意。
张让和赵忠无不瞳孔收缩,心头一震。
他们彼此对视,用眼神交流达成某种默契。
张让阴鸷道“借刀杀人是很不错,可你想过没有?”
“若是北地一失云贼军威大增到时兵临长安城下,必定惊动三公九卿、文武百官!”
“到了那时诸公发难,陛下就算袒护我们,也必然要有人牺牲,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的潜意识很明确,主意是你出的,要是出了什么乱子黑锅就得你自己背!
雨花田神色冷静,他拱手徐徐道“常侍若是担忧长安有失,小田子有一人举荐,可确保长安万无一失!”
“哦?”
张让和赵忠两人同时起了兴致。。
“此人是谁?”
“故太尉段颎同族兄弟,潼关守将段煨(wei)”
段煨?
张让和赵忠沉吟片刻,思绪良多。
赵忠叹道“纪明于我等都忠于陛下,却不想被奸人所害。”
张让更是恨声道“阳球奸贼,死不足惜,可恨连累纪明让我等失了左膀右臂。”
赵忠沉声道“既然是段颎的同族兄弟,我等到可以信任。”
张让将目光扫向雨花田,说道“你若还有话可继续说。”
雨花田拱手道“段煨虽然只是个杂牌将军,却治军严谨,能征善战。”
“若有他坐镇长安,可确保万无一失。”
“倘若云贼攻下灵武,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挥兵西进,取安定、陇右、西凉等地。”
“一种是挥兵南下,绕安定、下三辅、过渭水直取长安。”
“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哪怕云贼军威大增我等也无需担忧。”
“一来长安有段煨镇守,二来西凉有皇甫嵩把手,不管云贼怎么闹腾,只要两者挥兵夹击,云贼必败无疑。”
“小田子所想的无非是在这场战乱之中,尽可能的假借云贼之手消弱关东士族的力量,为陛下清扫障碍,扩充忠于皇室的力量。”
张让嘴角一笑,朗声道“好,好的很!小田子,你没有让我失望!”
“云贼不过跳梁小丑,若能利用他做些事情也算废物利用。”
赵忠也是含笑点头,说道“长安有段煨,西凉有皇甫嵩,前者是军中宿将,后者是大汉名将,若是两者挥兵夹击云贼,他在有能耐也只有败。”
张让心思一动,对赵忠说道“若让云贼取了这些地盘,在让段煨收复,而段煨是我们的人。”
“介时我们就可以乘机向陛下邀功安chā_wǒ们的人进入军中,朝中三公九卿亦无话可说。”
“大善。”
“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满意。
曹少卿看在眼里,表面上依旧恭敬,可内心却充满鄙夷。
“云天明其是尔等可以轻易算计?以他的能耐,若是让他得了北郡、安定、汉阳,乃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