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昌不应,军候待如何?”
商昌沉默了片刻,拱手问道。
“杀。”
天明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冰冷冷的道出一个字。
“什么!”
章仁倒吸一口凉气,心头一冷,对天明有了更深的认识。
“若昌应之?”
“只诛首,余下归地方处置。”
天明深深的看了商昌一眼,显然大家都是聪明人。
这件事情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很复杂。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临戎官方不出面处理,那么天明只能举起屠刀,哪怕将城北杀成一片血海也势要将此事定位勾结匈奴、图谋造反!
而勾结匈奴图谋造反乃是大罪!
要株连三族!
除主谋之外,五服之内都要被贬为罪人和奴隶!
相反如果商昌接受,那就是地方查出奸细怎么处理天明都不过问,他们可以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此事一旦被定案为造反,就连府君都要被牵连!
而阉党也绝对不会作势不离!有很可能会乘机发难大肆打压党人士族!
“吾明白了!”
商昌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个通透,知道眼下的事情不能在扩大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天明不在看两人,而是当先走向满是血腥味的李府大门!
“啊!”
刚刚步入李府大门,不时从远方传来惨叫声。
抵抗的声音越来越弱,不多时走廊和大院处便有一些不明来历的甲士和手持刀兵的家丁躺在地上。
死者甚众,大多数都是被弩射杀。
“军候!”
顺如同一阵风又出现在天明身前,拱手行礼。
“讲!”
“李府蓄养私兵,不仅暗藏刀兵甚至还有来至临戎武库的制式弓弩。”
说话间,他将一封密函偷偷的递给了天明,天明会意直接将其塞进衣袖中。
不多时当众人来到李府大厅,喊杀声已经彻底停止。
李府主君衣裳残破、披头散发很是狼狈的被一名锐士压跪在地上十分的不堪。
“狗贼!你勾结阉党欲害吾等士人,汝不得好死!”
天明刚步入大厅,就听到这一阵咆哮。
随后就见到李府主君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眼神凶狠满脸血污的盯着他。
“哼。”
天明冷哼一声走到李府主君面前,看着这名年龄还不算太老的士人,冷声道“包藏刺客还敢在吾面前嚣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呸!”
“狗贼!你们这些阉党还需要什么借口和理由吗?”
“不错!那几名任侠就是吾派出去造谣汝的,哈哈哈哈!阉贼走狗,汝不得好死。”
一口带血的浓痰不轻不重十分精确的吐在了天明的甲胄上,缓缓滑落。
“报!”
一名锐士大步上来拱手行礼。
“讲!”
“在后院发现大量尸体和军牌,初步诊断就是这两日被活埋。”
天明听罢目光一冷,脸色渐渐变得狰狞,右手放在刀柄上几欲拔刀。
“报!”
又是一名锐士奔来。
“讲!”
“在后方枯井发现上百具腐烂骸骨和军牌,以及一名被穿过琵琶骨被铁链锁住的少年。”
“畜生!”
天明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暴喝一声!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机,一股压抑狂暴的煞气缓缓压在众人心头!
“军候三思!”
商昌大惊失色,连忙出声阻止。
“天青!”
“在!”
天青狰狞着脸,杀气腾腾的应声道。
“召集所有汉卒封锁城北地区,所有府邸全部彻查,决不放过一丝空隙!”
“诺!”
天青应声大步离去。
“顺!”
“在!”
“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叶校尉!”
“诺!”
随着天青和顺的离去,整个大厅都被一股冰冷的煞气所笼罩!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局势开始失控了!
“军候三思啊!”
商昌几步来到军候身前鞠躬行以大礼,试图挽回天明的军令!
“闭嘴!”
天明再也忍不住,厉声怒喝一声。
随后,他猛然看向李府主君痛骂道“你们这些畜生!他们身前都是大汉子民!甚至是大汉士卒!他们为大汉流过血,为大汉立过功!”
“尔等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将他们活埋,可还有良心?可还有道义!”
“哈哈哈哈!”
李府主君突然狂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猖獗大声道“汝不过区区阉狗也敢于吾讲道理?”
“按照大汉律令他们不过是我的奴隶就算杀了又如何?吾无罪!哈哈哈哈!”
这一番似嘲讽似疯狂的大笑下来,让在场锐士和一干人等无不骇然变色。
“哼,呵呵,哈哈哈哈。”
天明先是冷哼后是冷笑,随后神情癫狂的仰天大笑。
“想求死?太天真了!”
“汝暗藏兵甲、蓄养死士、勾结匈奴,包藏刺客、图谋造反!你想死?怎么可能!”
天明来到李府主身前,冷若冰霜的蹲下身眯着眼说道。
“啊?!阉狗你不得好死!”
李府主先是大惊失色,后是恐惧的浑身战栗,忍不住出声大骂。
商昌木然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向最坏的放下发展,突然大声道“云军候!这李阮纵然该死,可莫要忘了匈奴大军尚在城外!大局为重!大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