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有一事不明!”
“讲!”
季行自信的一笑,丝毫不建议天明的不同意见。
“计谋虽然好,可若没有足够的骑兵恐怕完成不了奇兵的任务,而且必须要有熟悉地方环境的向导带路才能完成预定的任务,若不然恐怕会重蹈李广将军的后路。”
天明沉声道,奇兵虽好可若没有合适的人去执行也是徒然。
“哈哈哈,云兄弟的担忧当真切中要害。”
季行哈哈一笑,随后收容笑容淡定道“朔方郡自古以来就是四战之地,不管是春秋战国时期还是吾朝建立时期一直是匈奴和羌人活动范围。”
“故而朔方一向是军事重地施行征兵制度,不管是步卒还是骑兵都有常备和预备力量。”
“别看临戎县明面上只有一千老弱骑兵实则大多数边卒都精通骑术,只要给他们一匹战马顷刻间就能组织成一支精骑!”
季行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早有备案!
“正如耿兄所言,可就算有足够的骑兵,也要有足够的战马才行?而且郡城武库需要太守大印首肯才能打开,若无大印即便空有骑卒和战马也不成。”
天明毫不犹豫的指出战术上的缺陷,丝毫没有保留。
“哈哈哈,云兄弟考虑的果然全面。”
“若是一个时辰之前吾也不敢肯定,可如今府君遇刺的消息传来,吾身为朔方郡太守主薄却刚好可以插手。”
“在说向导问题,在下不才刚好对朔方地形略有研究可为随军向导。”
季行神情淡然的说道,丝毫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
天明沉默了他明白季行这样做的代价,也知道对方这样做必然不容于朔方官场。
“季行大义,叶某在这里为大汉将士代为感谢!”
话落叶火噗通一声,单膝跪下抱拳行以军礼!
“不可!万万不可!”
季行急忙上前扶住叶火欲要将其拉起!
“噗通。”
天明也单膝跪下,行以军礼!
倘若你遇到似司马仲这样自私自利的中郎将,倘若你遇到似连均这般狠毒无情的一方太守,倘若你遇到宁愿将仆从活埋也不宁愿便宜大汉军方的地主土豪。
在这非黑即白即将崩溃的大汉乱世!像季行这样愿意为大家放弃自己仕途,甘愿充当向导冲锋陷阵的士人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耿兄大义,吾等不及也!”
叶火站起身感叹的说道,是真的被对方的义举所感动。
“为大汉社稷,季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季行铿锵有力的说道,眉宇间有一道大汉士人特有的慷慨豪迈气质!
“事不宜迟吾这便去打开武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叶校尉派遣云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望着季行神情坚毅决然的表情,很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
叶火犹豫了一下,果断如他却没有第一时间下定决心。
“吾在营外等候叶校尉的决断!”
季行躬身拱手行了士人特有的礼仪,随后深深的看了天明一眼转身离去。
半响
“叶头让我去吧!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何求身前身后功于名!”
天明毅然道,显然明白明悟了这其间的干系。
“唉。”
叶火一叹抬起头看向屋顶,良久方才说道。
“在你没有来之前我一直将顺当做锐士营的校尉培养,可顺太像我了。有道是至刚易折,上善若水。”
“像我这样的人只能成为陛下手中的刀刃却无法为陛下分忧,为大汉造福。”
“天明,你不同!”
“从你第一天进入锐士大营起,我就从你眼中看到一道火!那种野性明亮的火!”
“你为人正派,有朝气,懂分寸,知变通,后两者是我跟顺都没有的东西。”
“我跟顺都太直了,就像这几天发生在临戎县的事情。”
“若不是你我根本无法想象大汉天子左近,这朗朗乾坤居然有如此惨烈悲壮的事情发生在这座军事重镇里。”
“若换做我叶火去处理这件事情,可能最终的结果便是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同袍被活埋而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没有说错!根据大汉律令,他无罪!”
叶火眼眸中闪过一丝悲戚,拳头握紧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作为大汉将士不能为同袍讨回公道,反而要坐视他们被坑死!这是何等的残酷!
“叶头,我这里有一份密函尚未打开过。”
“不!”
“我不知道什么密函,我也没有见过密函,此事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火的语气中有些疲惫,一旦他接过这封密函只有天知道会卷起多大的风浪!
或许会对陛下有利,或许会对阉党有利,或许这仅仅只是一封普通的密函,可他不敢赌。
一旦锐士营成为士族眼中钉,那下场几乎不言而喻。
“我懂了。”
天明默然,事实上对这封密函里的内容他也猜测过。可他明白就算把信里的内容揭穿又如何?难道真以为士族会因此被扳倒吗?根本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死一批替死鬼,然后过几年等事情平复之后各大士族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必然会清算今日之事。
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争斗,因为一旦揭开他们所面对的将是整个大汉官吏体系和士族阶层!
至于短命的东汉刘家就别提了。
半响
“武库一事,决定权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