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达的屋子里,穆沐正哀哀的哭泣着,穆文达手足无措的来回走着。两人都在为穆天赐的处境担忧着。很显然,这一次,穆员外是动了真怒。这么严厉的处罚,别说穆沐了,就连穆文达都未曾见过。往常,穆员外即便再怎么动怒,最多也就是训斥一番,惩戒一下,也就过去了。从来都不会将开除族籍这样的话放在嘴边。而这一次,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在表明,穆员外对穆天赐是有多么的不满。
穆沐哀声问道“爹爹,弟弟这一次真的会像四哥那样被被开除族籍吗?”
穆文达哀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祖父这一次怕是动了真格了。天赐这一次真的是太糊涂了,他难道不知道对他祖父来说,穆氏声誉要高于一切吗,竟然还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弟弟的倔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想让他去认错,除非祖父收回对四哥的惩罚。不然根本不可能,可是,四哥这一次犯下这么大的错。祖父怎么可能会收回成命啊。难道,我们就看着弟弟被开除族籍吗?”
“当然不了,只是,为父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挽回。而且,现在你祖父正在气头上,谁说话都不管用。”
这时,屋外有小厮传来消息,说是穆文远醒了过来,想请穆文达去他那里一趟。穆文达点了点头,对着传话的小厮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和二老爷说下,就说我马上就来。”说完,穆文达转过身,对穆沐说道“沐儿,爹爹去看看你二伯。你就在这里待着,那里都不要去。更不要想着试图找你祖父求情,知道吗?”
穆沐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伏在桌子上哀哀的哭泣着。小桃看穆沐哭的伤心,心里也很是难过,她轻声的安慰道“小姐,小姐,您不要再哭了,都已经哭了这么久了,在哭下去的话,眼睛会吃不消的。”
“小桃,我心里难受,你就让我哭会儿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帮弟弟。”
“小姐,少爷的脾气您也懂得。咱们谁都劝不了他的。要不然,咱们找柳宁试试?少爷就和他关系最好了,或许他能帮着咱们劝劝少爷呢?”
是啊,还有柳宁,自己没有办法劝弟弟回头,但是柳宁主意那么多,或许他会有办法劝弟弟。而且,他和弟弟的关系最为要好了。他的话,弟弟应该会听些。
想及此处,穆沐顾不上哭泣了,忙对小桃说道“小桃,你快去找个小厮,赶紧赶去青石桥村,把这件事告诉阿宁,让他想想办法,劝弟弟回来。”
“哎,小姐,我这就去。”
穆沐看着渐渐走远的小桃,心里止不住的祈祷着,希望柳宁能够不负重托,将倔脾气的弟弟劝回来。
太阳西沉,一轮残阳映照在半空中,将这个槐刘镇染的一片金黄。槐刘镇外,穆府庄园内,一对难兄难弟趴在不同的房间里。臀部传来的痛感,让他们动弹不得,稍一动弹,便痛彻心扉。可对穆天浩来说,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内心受到的煎熬来的猛烈。两年了,从他接手穆家布匹生意后,所作所为即使有些偏颇,但其出发点却还是为了穆府的根本着想。包括这一次,虽然自己是谋害鲁延年的性命,但是,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所拥有的穆府的权力。在他看来,穆府想要壮大,只有自己能办得到。其他人,全完比不上自己。这正是这种近乎偏执的自信,才促使他为了不丢失权力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别说手掌穆府经营权限了。就连最基础的身份,都被穆员外革除了。对穆府而言,他穆天浩从此只是路人,再无干系。每每想到这里,穆天浩心里就是被千万只手撕扯般难受。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咧着嘴干嚎着。
房门被打开了,两个小厮抬着一张床板,待着穆天赐走了进来。备受打击的穆天浩再也没什么心思与穆天赐一教高下。只是随意的瞥了穆天赐一眼,一言不发,神情很是沮丧萎靡。
穆天赐轻声唤道“四哥”
穆天浩没有作声,依旧神情沮丧的呆呆地看着视线的前方。
“四哥,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穆天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我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穆天赐苦笑道“四哥,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还用得着看你的笑话吗?”
穆天浩这才发觉,此时的穆天赐与他一样,受了杖责。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讶异,问道“你为什么被杖责?”
穆天赐叹了口气,解释道“四哥,其实,你做的这些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了解我藏东西习惯的,整个府里,除了我之外,也就你和二哥了。事发当天,我看到你的神情,便猜了出来。只是,当时我没有告诉祖父罢了。包括之后,你让人给鲁夫子下毒,我也都知道,这些事情的主谋是谁。”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去向祖父举发我?”
“举发你,这很容易,可是,一旦我举发你了,后果是什么,四哥,你想过没?”
穆天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穆天赐解释道“如果我举发了你,那么你必然会被祖父惩罚,以你的性子,断然咽不下这口气,必然会报复我,而我呢,为求自保,只能反击。从此,穆府就会因为你我两人相互攻讦,再无宁日。好好的穆府从此不复团结。这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