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娜的死斗,虽然在当事人谢衲毁约施暴之前,球队已经有多人体力枯竭抽筋,但是卫佳皇知道早在技术开始变形的时候,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失去了单纯足球比赛的战意。
并不是单纯的体力缺失,当李冰祭出放任自流的战术,经典19已经被找到死穴。但是此刻他惊呆了: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后盾追赶,连基本的行为准则都不能遵守的打烂仗的野球队,明明也是灯草燃尽,而且很早就以少打多,反杀之后落入低潮这么久居然还能守住下限。
让他迷茫的是:练了那么多年的足球到底有什么意义?人家只是业余爱好,看这踢法也不可能是学过的,我们连他们都比不过?说起来,为了洪宇岚大家还是拼了命的,要是能拿出他们的狠劲,难道就不能在白筑点球打飞之后再度扩大领先优势,跟着一根筋守到底?说起来虽败犹荣,那还是长时间的多打少,在少打多的后盾追赶面前不惭愧么?这才是真正的足球?
想起了岑大爷的话:只论输赢是很简单的。说来简单,又怎能做到?关键是为什么能做到?
他失魂落魄的时候耗油菱榴已经能把球传了起来,看样子后盾追赶准备面对现实战略撤退。突然,一排粉影不退反进,耗油菱榴不防这神经兮兮的回马枪,传球失误了,传给节拍器的球直接传给了家园,家园已经没有力气起速了,抬脚一个高吊球打耗油菱榴平行站位的防线身后,因为挂边,门将不敢出来。
居然是气喘吁吁的打狗碾到了皮球,这一次耗油菱榴学乖了,知道对面这帮野人疯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咬牙疾退,不给自己打盹的空间,便是这样咬住了后盾追赶的后插上。至于打狗,耗油菱榴跑得快的几乎眨眼功夫就追成齐平,也不过分进逼,放他在边路,料这个胖子除了出球不会有什么作为,填好中路的缺才是正道,贸然扑上前反倒给了他可乘之机。
银魔忍不住叫:“不慌!”
说完有些后悔,打狗这厮向来是最稳的,自己犯得着出声嘛,倒显得自己在意,丢失了并肩王的威仪,还没等他后悔完,却看见打狗已经起脚传中。
银魔心中一凉: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死胖娃跟到这些家伙扳了那么久,终于也上头了吗?
耗油菱榴人暗喜,定海神针和门神都准备拿点,看了球起飞的势头,大为错愕。
起得太高,谁也拿不到,正以为是对方的节拍器忙中出错帮自己解围,球开始拐弯,原来是从一侧无人区飞向另一侧无人区,区别只是更深。看到那侧有后盾人在追,耗油伶遛也不敢怠慢分兵去堵截。
落地后往边线弹,找死好容易飘飘荡荡到了边线,趁堵截的耗油伶遛人还在路上,球也不看仔细了,咬牙就是一脚。
屯在中路的后盾追赶大部队立刻往前窜,定海神针和门神又准备第一时间拿点,动作做了一半双双收起来,还是一眼就知高不可攀,没多久功夫已飞出小禁区往底线急坠。
后盾追赶分出一个瘦竹竿绕外线撵,乃是前场游击队员大肉。
球眼看要砸在底线外,大肉的速度还没起来,又听一声大吼:“让!”
大肉不知是本能还是刻意一哆嗦,向内摔,一道紫光打他旁侧掠过,大便娇小的身躯仿佛被大力抛出,右脚别扭地伸长,脚尖似缷似勾,带动下身猛地一别,似乎在发力。
那球被一股虽不强大却倔强的力道给撞了回来,高度一般,速度平平,去处更加糟糕,竟然在定海神针和门神辐射范围的交集内,唯独一点,它出现的时机让人猝不及防。
于是明明顶的出且抱的住的点让定海神针和门神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大约意思是你没上啊,就吃了这反应的时间差,后盾追赶的人乱入。
定海神针赶紧叫一声“我的”,示意受惊的门将不要贸然强起。有臂展优势的门将要拿点固然得天独厚,一旦摘下更是一劳永逸,可是一不小心也会酿成大祸,重拾名将风范的定海神针电光火石般已做出最稳妥的决断,自己起跳虽然时机稍差控制力大打折扣,至少能保个下限。
缠在自己身侧的敌人比预期弱,神针恨自己高估了对手,没有就势朝中间顶,足以充分发力保证跃过上抢的人从,这一顶最终认准有保护第二点觉悟的队友的右侧而去,顶出去后就看见本来在正前方的敌人就像有预谋似的,潮水般地左倾。
于是耗油伶遛禁区右侧一阵乱战,本来自信满满的门神有些无所适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狂热的后盾追赶人,他们蜂拥而至,把球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卫佳皇看得头皮发麻:从家园到打狗到找死到大便这连续的四次都算是一脚出球吧?这就是他们的行为准则?从不为自己考虑,偏偏又是勉强可控的,那就只有在所有人都很难受的情况下出球。但是因为是自己的行为准则,所以虽然难受却可以承受。所以跑得最慢的打狗却能先赶到右侧的无人区。大家还没回过神来身子最弱的找死却已经来到左侧的无人区接棒。
经过前两次折腾双方的主力部队都在中路严阵以待,又跃过所有人的头顶往底线砸。这次挑战极限的是两个人,大肉和大便。
最终要的是混乱。
用一个接一个客观上的不可控堆积最大的不可控,不管你是素人野人还是专娃,不管你是身体流,速度流,还是技术流,或者只是一个弱鸡,在足够混乱的局面下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