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总算是懂了,这件事居然这么快就闹到了朝堂上,那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干的了,绝对是六姨太的家人。
大夫人最怕的就是这件事会影响到尚书,没想到的是还是影响了,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影响了,本来难看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更难看。
“她们害得我得怪病,以此来陷害府内的其她姨太太,我身为当家主母,难道不应该处置她们吗?”
“你处置是你的权利,你要残忍也是你自己的事,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丢了你爹和你丈夫的脸,还在丞相手里落下了把柄!”
身为大夫人的丈夫,筱襄炀自然是很清楚自己的夫人私下里是什么德行的,他不管是因为她做的很多事也正好对她有利,但一旦她做的事涉及到他的利益,就不能怪他翻脸不认人。
对于筱襄炀的这番话,礼部侍郎非但没有心疼自己的女儿,反而觉得筱襄炀说的完全没有错,在他看来,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帮不了男人也不要给他们添乱,而大夫人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他们添了乱,那就是错的。
这个时代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是这种思想,而且并不认为有什么错,甚至连大夫人自己,在听到筱襄炀这句话之后都噤了声不再辩驳。
因为刚才的吵闹府外已经慢慢的开始围满了不明所以的民众,继续再在这里闹腾无疑是在丢自己的脸,筱襄炀和礼部侍郎好说歹说才让继续闹腾的九姨太一家人不再在门口哭丧,而是把人再次带到了宴客厅。
此时已是晌午,但却没人有那个吃饭的心情,筱襄炀和礼部侍郎坐在主位上,大夫人站在下方,九姨太的家人瘫坐在地上还在继续哭个不停。
他们还没有从亲人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却不得不在这种时候为了另一个亲人而努力。
“尚书大人,我们女儿的所作所为身为她的家人也让我们感到羞耻,君晓已经死了,我们不想再为她辩解什么,但是酒恬是无辜的啊,她不知道她的娘亲做了什么,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尚书大人,请您准许我们将酒恬带回毛家样吧,尚书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细小的哭声和额头磕在地下的声音传入几人的耳朵让几人更加烦躁,筱襄炀喝了一口茶让自己烦躁的心冷静了一些,他们现在连让这些人闭嘴的话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现在绝对有眼睛在盯着他们,只要这一家子出了任何事,丞相那边绝对会再度发作。
“君晓是君晓,酒恬是酒恬,我们绝对不会因为君晓的过失而迁怒与酒恬的,岳丈岳母有何必为难为婿呢?”
筱襄炀自然是不愿意的,他的女儿交到别人家养,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然而,这由不得筱襄炀不愿意,他不松口同意,九姨太的家人就哭着不走,不单单是筱襄炀,礼部侍郎听着这个哭声也是一阵头疼。
被烦的实在是受不了,筱襄炀只好另想了一个办法。
“这样吧岳丈岳母,我们把酒恬带来,如果她愿意和你们走,那为婿绝不会阻拦,如果酒恬不愿意离开尚书府,那烦请岳丈岳母不要为难本官。”
最后一句,筱襄炀用了一句本官,明显的威胁让九姨太一家吓得不敢出声,就算不想同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同意。
很快,筱酒恬被下人带了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小花。
筱酒恬的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一看到大夫人又哭了,但又好像十分惧怕大夫人不敢说些什么,只敢怯懦的躲在小花身后恨恨的看着大夫人。
这种眼神大夫人收到的多了,根本没有在意,小孩子嘛,藏不住自己的恨意是很正常的事,但毕竟这件事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她那个蠢货娘,现在人都死了,他们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见到筱酒恬,平日里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女儿的筱襄炀立刻露出了慈父笑,从主位站起身来走到筱酒恬身旁蹲下,顺着筱酒恬的衣服温柔的开口:“恬儿不难过啊,以后爹不会亏待恬儿的。”
筱酒恬不说话,但对于这个根本不熟悉的爹有明显的躲避,畏畏缩缩的挣开筱襄炀还是选择躲在小花的身后。
被挣开的筱襄炀面上觉得十分过不去,尴尬的咳了一声,又坐回了主位,想着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都是些不成器的。
与此同时,九姨太的家人也凑到了筱酒恬面前。
“恬儿,和外婆一起回家生活好不好。”
“是啊,恬儿,和姑父回去。”
但显然,对于九姨太的娘家人,筱酒恬依旧不熟悉,还是躲在小花的身后不肯和这些人接触。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场好笑的喜剧,大夫人不屑一笑,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
“筱酒恬,今日找你来,是让你选择,是继续留在尚书府生活,还是回娘的娘家长大,选择权,全在你手上。”
小花听后,蹲下身,双手按住筱酒恬,问道:“小姐,你慢慢想,想在哪儿生活,没人逼你。”
筱酒恬开始大哭起来,“我不要,我只要娘亲,我要娘亲。”
分明是大冬天,但整个宴客厅的每个人都感到心烦气躁,筱襄炀烦了一早上,此刻更是被筱酒恬的哭声扰的再也抑制不住暴躁的脾气。
“哭什么哭,你娘亲没了你不知道吗,要在哪儿生活自己选,晚了就给本官扔出去!”
筱酒恬被筱襄炀吓的瞬间止住了哭声,不敢大哭只能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