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闵报国拍桌而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愠怒,更多的,是对于闵望冬刚才那句话的讶异。
自知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闵望冬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的退后了两步,拼命的摇着头。
“你怎么知道李黔宁没病的,说!”闵报国一步步逼近,阴沉的眼神下是审视还有面对亲女儿也丝毫不减的杀意,闵望冬看呆了,就连后退都忘了,流着眼泪摇着头,却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句话都不敢说。
闵望冬不能告诉闵报国她重生了的事情,如果说了的话,她会被当成妖怪,那个时候谁都救不了她。
但闵报国却丝毫没有放过闵望冬的样子,依旧一步步紧逼,眸色狠厉,“说,你怎么知道李黔宁没病的!”
闵夫人揪着手帕,看着女儿哭都不敢哭出声音,终究是心疼,上前两步拉住闵报国的手臂开口:“老爷,当务之急不是关心李黔宁有没有病,当务之急是别让咱们女儿嫁给她呀。”
闵报国回头看了闵夫人一眼,又看了闵望冬一眼,脸上的愠怒慢慢消散,最后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不想说爹也不强求,但是你想嫁给李黔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明摆着李则元和李黔宁就是想借着他女儿找他谋反的罪证,虽然她这傻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但不怕这个一万就怕那个万一,万一最后拿着冬儿威胁他呢,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放弃她。
所以这个亲,只能让别人来代替她结。
闵报国伸手,想抓住闵望冬的手臂安抚,却没想到后者惊吓的颤抖着身子躲了过去,眉头一皱,刚压下去的怒气明显就要上涌了起来,闵夫人眼疾手快,抓住了闵报国的手。
“老爷说的是,冬儿只是一时糊涂,万不可能会嫁给李黔宁的,老爷您放心。”说着,闵夫人递给闵望冬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闵望冬看到了,心里很想继续反驳,又害怕闵报国刚才的样子,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拉住了闵报国的衣袖摇了摇,苦着脸干笑着开口:“是女儿错了爹爹。”
因为闵望冬的不再反抗,一家人才终于有了其乐融融的现象。
夜深,整个相府都陷入了沉寂当中,有着自己单独小房间的贴身女婢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将枕头衣物放进被褥里营造出一种有人的假象之后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环顾四周,没有可以的动静,悄悄的走出了闵望冬的院子。
早就在去厨房领吃食的时候从伙夫那里得到了圣旨赐婚的消息,闵守秋笔直的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
如果是圣旨的话,那不管是闵望冬还是王爷都不敢违抗吧,那小樵说的自己去争取,她就是真的争取不到了。
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一个人动心,却被扼杀在了摇篮当中,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她觉得自己喜欢王爷是在和闵望冬赌气一般,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喜欢。
那日在马车上的心动也是因为第一次有男子那么温柔的待她,而且冥冥中她总觉得王爷就是她的归宿,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喜欢王爷的,可是如果,并不是这样的呢。
闵守秋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和自己的心意,她突然有一种荒唐的想法,自己就似一个提线木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被人操控,没有自己的思想,做什么都在别人的计划当中。
这个想法太荒唐了,以至于它只是在自己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闵守秋就将它抛在了脑后。
思来想去,闵守秋也没有从自己这里想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正当这时,她听到了自己院内轻微的响动,皱眉从枕头下面摸出上次知樵走之前送给她的匕首,面对着门口闭着眼,闵守秋感受着来自院内的动静。
寂静的黑夜脚步声格外的清晰,额间的汗水悄声滑落,喉间滚动,心脏跳动的飞快,不会是,闵望冬派来暗杀她的吧。
这种让人战栗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圈,门外就响起了很细微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的声音。
屏住呼吸,闵守秋没有动作,但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抽出匕首的剑鞘,刀尖已经伸出了被褥之外。
外面似乎是没有听到任何响动,隔了一会儿再次敲了敲,这次加重了力道,并且小声的开口:“五小姐,你睡了吗?”
女生的声音,没听过,疑惑了一秒,闵守秋突然了然了来人会是谁,翻身坐了起来。
虽然猜出了来人可能是闵望冬的贴身婢女,闵守秋依然谨慎的拿着匕首背在身后,摸着黑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借着月光仔细一瞧,果然,门外站着的,就是那个婢女。
将整个院子扫视一圈,没察觉到有人的踪迹和动静,闵守秋将婢女迎了进来。
微弱的烛火燃烧着,闵守秋和婢女坐在榻前,小声的说着话。
“你是说丞相想让我顶替闵望冬嫁给王爷?”
小婢女点头,脸上尽是肯定之色:“动静很大,奴婢在外听得一清二楚,大小姐想嫁,但老爷不同意,他们的意思就是钻懿旨的空子让您嫁过去,并且根本不打算告知与您,而是准备在大婚当日直接将您送入迎亲的轿撵。”
“他们凭什么?”闵守秋有些激动,但激动过后,又颓然的坐了回去,凭什么,凭他这个丞相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所谓的女儿,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