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西门追雪已把爹的遗体埋到后园,不然连爹的尸骨都保不住了。
他怔怔地望着火势越来越大,心中却在默默的祷告着:“堂叔,(管家西门御)和所有的庄丁们,你们安息吧,总有一天我会替你们报仇雪恨的。”
西门追雪把长剑纳入剑鞘,含着满眶泪水、满腔仇火,回到庄前,自己骑来的马,还在木栅前面,他一跃上马,顺着石板大路驰去。
他罹遭厄运,心里虽然悲痛,但路程却已想好。
爹的遇害,无垢山庄的被毁,和师父的无故失踪,自己应该立刻去找两个人,一个是住在流霞堡的姑父年庚耀,另一个是住在扬州的灭绝派掌门大师伯廖杭。
论路程,是流霞堡较近,自然该先去姑父那里,然后再赶去扬州,因此,他一路上沿着大道,纵马急驰。
赶到侯建集,天色已经大亮,路旁已有不少赶集的人围着豆浆摊吃早点。
门追雪一晚未进饮食,又疲又饿,这就跳下马背,让马在小河旁喝水,自己就在摊旁坐下,要了一碗豆浆,两个馒头。
正在吃喝之际。
只见一名胁下挟着青竹捧的老丐蹩近过来,伸出一双颤抖的手,道:“这位少爷,请施舍些吧!”
西门追雪看他年事已高,探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老丐说了声:“多谢。”就颤巍巍的走开。
西门追雪也并不在意,取出几文钱,付过帐,就牵过马,继续上路。
中午赶到丘城,这里虽然并不是一个镇,但为南北、东西的交通要道,客栈饭馆,比比皆是。
西门追雪奔驰了一夜,觉得极疲累,赶到丘城,就在一家饭馆门口下马,交代小厮给马上料。
自己就一脚登上楼梯,找了个位子坐下。
跑堂的问了要些什么酒菜,便自行退去,不多一会儿,就送来了饭菜。
西门追雪正在吃喝之际,忽见左边一个紫袍少年叫着:“跑堂的。”
声音甚是稚嫩而娇柔。
西门追雪不禁转过脸,朝他看去,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极俊美!
跑堂的赶紧跑了过去,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紫袍少年被他一问,不禁胀红了脸,嗫嚅着道:“我出来吃饭忘了带钱了,这里一共多少钱,能不能先赊账,改日我经过这里,自当加倍奉还。”
听说要赊账,跑堂的一张脸立刻就拉长了,冷冷的眼光打量着紫袍少年,道:“公子身上没带钱,怎好上楼来白吃……”
紫袍少年道:“你说什么?”
跑堂的道:“你难道还不算白吃?没带银子,就把你身上的袍脱下来……”
“啪!”
紫袍少年一抬手,就掴了跑堂的一个耳光,哼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敢胡说八道?”
跑堂的一手捂着脸,大声道:“你白吃白喝,还敢出手打人?”
紫袍少年气红了脸,道:“我只是出门时忘了带银子,谁白吃来了?你再敢说我白吃,我就再赏你一个耳光!”
跑堂的大声嚷道:“你不付钱白吃东西,难道还不是白吃……”
他话声未落,又是“啪”的一声,这回右边脸颊上挨了一记重的,把他一个人打得头重脚轻,向左冲出去了三步,口中哇哇叫道:“好哇,你真敢打人,大家来看呀,没钱吃东西,就剥下他的袍子来。”
他一嚷,楼上三四个跑堂的一起赶了过来。
西门追雪眼看紫袍少年要吃眼前亏,连忙站了起来,道:“大家有话好说,这位公子一共多少钱,算在我的帐上好了。”
跑堂的道:“公子,你都看到了,他……他没钱上什么饭店来,吃了东西不给钱,还出手打人!”
紫袍少年听得来气道:“这位兄台,我只是一时忘了带银子,你都听到了,这个跑堂的居然一口一声说我白吃,还要剥我袍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敢情很少出门,受了一肚子委屈,眼圈一红,几乎气得掉出眼泪来。
西门追雪取出一锭一两多重的银子,塞到被打的跑堂的手中,道:“做生意和气生财,这位公子也不是白吃的人,得罪客人,都是你的不是,好了,这位公子的帐,和我算在一起,多的不用找了。”
跑堂的手中一掂,这锭银子少说也有一两五六钱,两人东西吃的不多,最多也不过几钱银子,人家公子等于赏了一两银子的小帐,挨了两个耳光,一个耳光岂不等于五钱银子,这样贵的耳光,当真可以多挨几个!
他连忙道:“公子爷说了,自然算了,小的多谢公子。”
西门追雪没和他多说,一面拉着紫袍少年的手,道:“好了,兄台也不用多说了,我们走吧!”
紫袍少年任由他拉着手,一同下楼,跨出饭馆门口,才轻轻挣脱西门追雪的手掌,感激地道:“这位兄台给小弟解围,小弟十分感激,只是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西门追雪道:“在下西门追雪,你呢?”
“我……”紫袍少年道:“小弟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珂字。”
西门追雪摸了摸身边还有十几锭银,这就取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道:“慕容兄身边忘记带银两,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这十两银子,请慕容兄收了。”
慕容珂脸上一红,迟疑的道:“西门兄的恩惠,小弟永远不会忘记的,小弟……”
西门追雪道:“不足挂齿,慕容兄快请收下。”
慕容珂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