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落,耳中只听西门追雪哈哈笑道:“你别高兴!”
跟前忽然银光电闪,一片剑风,已自四面八方卷到。心中方自一惊,陡听寺外响起几声呼啸。
黑衣人铁链一横,大声喝道:“住手!”
西门追雪“大罗剑”刚刚出手,闻声只好收起剑式,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怕了?”
黑衣人两道眼神,从黑布孔中像要喷出火来,狂笑道:“太爷容你多活一,老七、老九,咱们走!”
西门追雪冷哼道:“你们走得了吗?”
话一出口,手横银练剑,拦住去路!
正当此时,墙头上忽然纵上四五条黑影,人影才现,已有一个苍老声音喊道:“方老弟,这几个鼠辈,只是来打个头阵的,放他们走罢!”
西门追雪一听喊话的正是钟二先生,手上长剑一收,大声喝道:“你们还不滚!”
黑衣人厉笑道:“三日之后,保你们五大门派鸡狗不留,你凶什么?”
话一完,转身跃登墙头往外飞去。
此时青师太、樊太婆,都已占尽上风,但两个黑衣人,也立即虚晃一招,跟着往寺外掠出。
东方已吐鱼白,大家折腾了一夜,除令前罗汉阵中有三个少林弟子负了些轻伤之外,所幸并没多大乱子。
相反的,今晚来人,许君瞧到七个披纱女子,便自行退去。
黑衣帮十大王,则两死一伤,铩羽而去。
大家对西门追雪的武功,都感到无限惊奇。
钟二先生捋须大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今晚若非有方老弟予敌重创,迭建奇功,咱们五大门派,当真栽到了家。”西门追雪正待谦让,神州一剑司徒昌明好似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来,一把握着他手腕,急急的道:“方老弟,老夫方才和贼于动手之时,伤佛见到老弟所使剑招,和老夫师门极相近似,而且博奥精微之处,老夫练剑数十年,根本连梦想都无法想到,老弟那套剑法,不知是何名称,传之何人,能否见告?”
他平日傲慢自大,目无馀子,这回言词之间,得极为诚恳,一张古月似的脸上,也流露出希冀之容。
西门追雪自从在九华山初次和神州一剑相遇,第一个印象,对这位老气横秋的剑术名家极为深刻,始终和他有点格格不入。此时见他辞色恳切,倒反而觉得自己成见太深,同时也知道无法隐讳,只好据实道:“晚辈这套剑法,名为‘大罗剑’,出之一位前辈异人莲峰老人所传。”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脸上露出一片迷惘,低低的道:“‘大罗剑’!莲峰老人!哦,方老弟,你是这位异人亲手所传?不知‘大罗剑’共有几招?”
西门追雪答道:“大罗剑共有三十六招,晚辈这套剑法是莲峰老人叫晚辈时候一位故人代为传授的。”
司徒昌明奇异的道:“方老弟,你认识这位异人?”
西门追雪道:“晚辈时候在东海一个岛上,见到过他老人家。”
“东海一个岛上?”
司徒昌明听得全身一震,他记得师傅过,师祖当年因师傅真气不足,对那套神奇莫测的剑法,无法练全,是以只教了十二招,当时曾有如想大成,若干年后可去东海寻他之言;但后来师傅在黄山因力敌商山四异,勉强使用剑气,伤及内腑,饮恨而没,没有再去东海的机会。自己为了完成师傅未竟之志,曾花了数十年工夫,找遍东海每一个岛屿,始终找不到这位老人,此时一听西门追雪提到东海,不由急急问道:“方老弟你可记得那叫什么岛?”
大家见神州一剑问得如此迫切,也感到暗暗惊奇。
西门追雪道:“莲花岛。”
司徒昌明和所有的人,大家谁都没听到过“莲花岛”这个名称。
但司徒昌明却神色庄重,自言自语的道:“也许就是师祖!”一面又抬目问道:“方老弟,那么令友定是莲峰老饶衣钵传人。不知他传你这套剑法的时候,可曾过什么?”
接着又连忙解释道:“诸如,令友曾和你过这位异饶来历,或者他在数十年之前,可有一位记名弟子等等?”
西门追雪故意好似思索了一下,道:“这位老人,以前曾在黄山莲花峰住过。”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不错,晚辈那位友人,在传晚辈剑法之前,曾老人以前也收过一位记名弟子,因限于赋,只学了十二招剑法……”
神州一剑神色一喜,紧张的道:“他可曾出姓名?”
西门追雪道:“好像叫公冶……”
“玄!”神州一剑没等西门追雪出口,急急补了一个“玄”字。
方玉瑶点头笑道:“老前辈得不错,就是公冶……”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没等西门追雪完,突然颇一声,往西门追雪面前跪了下去,口中大声道:“弟子司徒昌明,拜见师叔!”
他这一举动,在场老一辈的人,早已听出端倪;但几个年轻的,却瞧得无限惊奇。
西门追雪急忙闪开,一面急急叫道:“老前辈快不可如此!”
神州一剑那肯站起,一面又道:“方师叔请恕弟子不知之罪。”
静因师太瞧得过意不去,连忙笑道:“司徒道兄年高德劭,快请起来再!”
神州一剑司徒昌明脸上一片肃穆,恭恭敬敬的道:“闻道有先后,岂能从年龄衡量,方师叔是司徒昌明的长辈,礼岂可废?”
西门追雪被他闹得俊脸通红,急得嗫嚅的道:“老前辈这般称呼,晚辈如何敢当,何况晚辈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