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啊”道:“他老人家原来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和你话,难怪我一句也没听到。对了,我听铁拐婆婆过,这种‘传音入密’的功夫,非内功练到炉火纯青,无法施展,目前江湖上,会‘传音人密’的人,可不多呢!”他顿一顿,忽然凑近头去,声问道:“哦,毕大哥,老前辈究竟和你了些什么?”
西门追雪依稀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但他并没留意,只是摇头道:“他老人家一再叮嘱,要等我们离开这里,才能告诉你。哦,贤弟,老前辈,明你必须先离开这里。”
孙燕道:“那又为了什么?”
西门追雪低声道:“这也是老前辈的,他要你依计而校”
孙燕摇头道:“我要和你一起走。”
西门追雪急道:“贤弟,你到时候,千万不可蹩扭。”
孙燕扭头道:“我偏要蹩扭,干么,我们要分做两起?”
话声才落,忽听甬道上响起一阵轧轧之声。
西门追雪赶紧闭上眼睛,装作假寐。
孙燕斜靠在毕哥哥肩上,眯着两道眼缝,往外瞧去!
果然一片灯光,和步履之声,渐渐由远而近,两个身佩长剑的青衣使女,笔直朝对面石室走去:
敢情她们是听到对屋老人那一阵狂笑,才来瞧瞧究竟的!两人堪堪走近对屋铁门,突然其中一个使女,惊叫起来:“咦!老爷子……你……怎么啦?”
西门追雪、孙燕同时一惊,急忙瞧去,只见另一个使女把宫灯提高了些,往屋中照去。但因为对屋的铁栅门,被她们身子挡住,无法看到。
只听那使女颤声道:“啊,不好,老爷子周身银针,全都掉在地上了,秋桂,你别走开,我立即报告堡主!”
语声未落,一阵风似的往甬道上飞奔而去!
“银针全部掉在地上!”这几个字,骤然钻到西门追雪耳中,晃如晴霹雳!
对屋老人曾经过,他因“百汇穴”上那支银针,制住百脉,身如废人,所以要在周身大**道上,刺上许多银针,方能活动,因此这许多银针,没有一支可以拔除……西门追雪心头狂震,蓦地一蹿而起扑近铁门,急急问道:“姑娘,这位老前辈,怎么了?”
那个叫秋桂的使女,手提宫灯,楞在那里,闻言摇摇头道:“不知道,老爷子还盘膝坐着!”
西门追雪松了口气,孙燕凑近身边,低声道:“毕哥哥,老前辈恐怕不中用了!”
西门追雪回道:“何以见得?”
孙燕道:“银针恐怕是他老人家自己震落的!”
西门追雪“啊”了一声。孙燕凑在他耳朵边上幽幽的道:“他老人家不是要你继承门一脉?又要你代办一件未了之事,所以我想他是自己震落的。”
“啊”!西门追雪陡然想起对屋老人方才再三叮嘱的那一番话,身上不禁出一身冷汗!
不!胸头涌上一股悲思,眼眶同时潮润起来!
他老人家那有什么未了之事?只不过为了自己两人,不惜震落他藉以延续生命的银针。
而且他老人家,在石屋中受困十二年不肯吐露只字的举世奇珍,也为了自己两人要叫自己去拱手奉献,他老人家此恩绰,自己再也无从报答了。
甬道上悄无声息的现出一条高大人影,身法快得出奇,西门追雪、孙燕连瞧也没有瞧清,已飘然落到对面铁门之前!
秋桂瞧到来人,神色恭敬,垂手躬身道:“婢子叩见堡主。”
原来那人正是双龙堡主阎伯修,他此时脸色铁青,鹞眼之中,精光暴射!
那使女全身殷棘,慌忙从怀中掏出钥匙,正待打开铁门。
双龙堡主目光向门内敝了一眼,抬手道:“你出去!”
秋桂好似皇恩大赦,应了声是,把宫灯挂到壁上,立即躬身退去。
双龙堡主用手向西门追雪、孙燕这边一指,道:“且慢,你替老夫打开这边铁门!”
秋桂被他这声“且慢”,吓得差点魂不附体,她想不通老爷子掉落周身穴道上的银针,堡主不要自己打开铁门,进去瞧瞧,却要打开毫不相干的对面铁门?但她那敢出声,赶忙取出另一个钥匙,迅速打开铁栅。
孙燕慌忙拉了毕哥哥一下,身向后退。双龙堡主打发使女走后,缓缓转过身子,两道目光在黑暗中,闪发淡金光芒,阴沉沉地盯在西门追雪脸上,一霎不霎,喉间送出几声阴恻恻怪笑,凌厉的道:“他怎会自震银针而死?”
西门追雪抗声道:“堡主自己应该比可更为清楚。”
双龙堡主嘿然冷笑道:“老夫面前,你敢出言顶撞,无异自讨苦吃。”
孙燕插口道:“这位老前辈自己震落银针,和我们何干?”
双龙堡主凌厉目色,瞥了孙燕一眼,依然向西门追雪阴森一笑,缓缓的道:“老夫猜想,他定然留下什么话来,要你转告老夫。”
西门追雪听得一惊,暗想:“双龙堡主果然厉害,连老前辈有话留下,都瞒不过他。”
但他还没开口,孙燕抢着道:“那位老前辈如果要留下话来,他不会告诉送饭的人,干吗要我们转告?”
双龙堡主目光何等凌历,方才西门追雪那么一怔,他早已瞧在眼里,此时一见孙燕抢着开口,只道是他故意推托,不由脸色一沉,隐含怒意的道:“子,你给老夫闭嘴!”
孙燕盛气的道:“你待怎样?”
双龙堡主脸上隐泛金色,右手微微一抬,但又垂了下去,接着浓眉微皱,回头朝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