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堡主自从入洞之后,就和西门追雪寸步不离,一直在注意他每一个细动作,此时眼看西门追雪立在“仙任砚”之前,仰头沉思,尤其他脸上流露出的得色,不由瞧得心头大奇!难道这子已从老死鬼那里,得了什么心法不成?这似乎不大可能,老死鬼自己也并没瞧到过‘洞元记内篇’,那会有什么心法传给这子呢?心念转动,忽然和声问道:“兄弟瞧着‘仙任砚’,这般出神,可是有甚心得?”
他来不徐不疾,十分和蔼,其实却是运用上乘内家真气所发出!
西门追雪声音入耳,听来虽觉温和,但心灵上却陡地一震,抬头瞧去,只见双龙堡主脸露微笑,一双凌厉险沉的目光,却有若两柄利剑,直盯在自己脸上,寒气森森,一动不动!只觉背脊上一阵发麻,他终究初涉江湖,虽想力持镇定,仍掩不住内心惊恐,要知他一路的,全是对屋老人预先所教,此时双龙堡主猝然发问,他不善谎,一时嗫嚅的道:“可瞧到‘仙任砚’,忽然想起恩公道人所教的那招指法,认穴精确,凝气成点,倒有点相同之处,可想得幼稚,堡主不要见笑。”
他此话一出,双龙堡主蓦地大吃一惊,双龙洞各式形像,都蕴藏高深武学之理,根据门老人手着的“洞元外篇”所载,当年门者人,就是双龙洞参透玄机,而写下来的。一“洞元记”共分内外两篇,“外篇”上并没记载“仙任砚”,可见“仙任砚”还是“内篇”上的武学,这姓毕的子,武功平平,只是由茅山毒指,传了他一招指法,居然能够触景生情,触类旁通!
此人悟力高,实在惊人,若不趁早除去,终是后患,他心念转动,杀机顿炽,但一瞬之间,脸色立时恢复,依言瞧去,果然这“仙任砚”,和指法原理,极相符合!双龙堡主故意面色一缓,以温和的口气笑道:“武功一道,原是前人依地星辰的变幼,和禽飞兽走的形状,研参而来,兄弟悟力极高,能从物外求证,足见高明,如能得良师指导,假以时日,他年领袖江湖,也并非难事。”
西门追雪虽然年纪还,但他聪明过人,方才被双龙堡主一逼,一时漏了嘴,正感话已出口,追悔莫及,此时眼看双龙堡主并没起疑,反而对自己有嘉许之意,这就急忙答道:“可下驷之材,堡主未免过奖,可只要寻到家父,立即回山,侍养双亲,江湖争雄之事,可从无此意,也不敢妄求。”
着,不敢再在“仙任砚”之前逗留,此时全洞已到尽头,发现壁上一块白石,横约数丈,上现摺疑,极为工细,远远望去,当真像飘然一袭,挂在壁上。
西门追雪心中又是一动,这敢情就是“仙人挂衣”了!
当下略一凝望,只觉招痕飘忽,宛如衣袂临风,潇洒有致,但为了怕双龙堡主起疑,不敢多看。一面故意在每一处壁角石缝之间,用心抚摩,走遍全洞,依然一无所获,这才慢慢地直起腰来!
双龙堡主一直在边上耐心等候,帮他搜寻,见状浓眉微皱,问道:“兄弟可是找不到吗?”
西门追雪废然苦笑道:“可搜遍全洞,根本就没有那位老前辈所的石壁形状,自然更找不到枢扭所在了!”
双龙堡主略一沉吟,点头道:“兄弟,老夫带你到另外一个石窟瞧瞧去!”
西门追雪故意失笑道:“原来除了这里,另外还有石窟?”
双龙堡主嘿了一声,徒洞口,使命西门追雪仍仰卧舟,用长绳曳出洞外,然后自己也卧舟而出。两人步出洞外,双龙堡主引着西门追雪继续向山上走去!
西门追雪一路盘算,方才洞中景物,经自己逐一细看,并无遗漏之处,何以只看到“莲花倒挂”,“仙任砚”,“仙人挂衣”三种,还影寒玉横飞”。“观音垂足”,“一线光”,却并没有发现,难道还在其他洞中不成?
从双龙洞到水壶洞,上行不及一里,转眼工夫,便已到达,从壶口望去,黑越越地不知有多少深。
原来水壶洞真像一只壶似的,口肚大,最奇怪的,是洞内有一大瀑布,也就是大瀑布在壶之郑
西门追雪随着双龙堡主从壶口拾级而下,到达壶底,只听水声有如干军万马,起自足底!立定之后,才知那大瀑布,竟是从壶盖口居中直挂而下,像一根晶莹冰柱,泻落地底!
西门追雪毫不怠慢,打四壁仔细搜索。其实这完全出之对屋老饶授意,要他如此做作,以便从双龙洞开始,遍历三洞,主要目的,当然为了使西门追雪有机会参观洞中的各式形象,尤其是他过的六种,要西门追雪竭尽可能,把它牢牢记住。
西门追雪往四壁逐一察看,依然一无所获,站起身来,失望地道:“堡主原谅,可实无法找寻得到,恐怕还不在这个石窟之中?
双龙堡主脸色渐感不善,勉强笑道:“北山三洞,仅历其二,兄弟咱们这就到朝真洞去,也许就在那里也不定。”
西门追雪舒了口气,耸肩笑道:“原来一共有三个石窟?”
双龙堡主原是个生性善疑的人,他最初认为这间藏放“洞元记内篇”的石室,定然是在双龙洞郑据“洞元记外篇”的记载,当年黄初平潜修之所,是在双龙洞,而不是在水壶,朝真两洞。尤其三百年前始创门派的门老人,自述也是在双龙洞参透各式形像,才手着“洞元记”的。再证以“外篇”所载武学,也全是以简释演绎双龙的形象为范围。
由这种种迹象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