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既已照面,西门追雪哪肯示怯,飘然迎前几步,抱拳笑道:“两位可是为毕某而来?”
参仙娄老怪瞧凉在地上的柏总管一眼,大刺刺的道:“娃儿,你出手好生歹毒!”
西门追雪前误把绿袍神君当作自己父执至交,参仙娄老怪是绿袍神君座上佳宾,因此,连他强行把一方“万年温玉”,雕刻成一只赡蛛,还被他切去一角,终因碍着绿袍神君面上,不好过份开罪,才隐忍下来。此刻见他依旧是那付依老卖老的怪模样,那还忍耐得住,冷笑一声,点头道:“不错,追魂总管柏寿,是死在他自己的‘追魂金钟’之下,只可是孽由自作。”
鸠面神翁戚南山一手柱着比他高出三尺有奇的鸠面头杖,眼神闪烁,狼嗥般笑道:“毕少侠不可意气用事,尚老哥总究是少侠父执至交,大家别伤了和气,依老朽相劝,毕少侠还是回转黄钟别府去,双方误会,不难水解。”
西门追雪朗笑道:“戚神翁居然把在下当作三岁孩一般哄骗,尚师古老好巨滑,诡称在下父执,无非想攫夺在下身边的一方‘万年温玉’,两位想系受托而来,要待怎样,在下悉听尊便。”
参仙娄老怪孩儿脸一沉,尖声道:“娃儿,别以为仗着几手三脚猫,敬酒不吃吃罚酒。”
毕王麟剑眉轩动,回头道:“罚酒又待如何?”
“刷!”右方又是一条黑影,急疾窜落!
来的正是鬼影子高忌,他昨晚吃了大亏,醋劲难消,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手上鬼头钩一摆,身形欺出,厉声喝道:“子,今晚就算你跪下来求饶,也决不会让你活到亮!”
西门追雪经他一,陡然想起柏总管曾过“追魂金钟”涂有剧毒,沾手之人,子不过午,同时想起吟香他们定然也已遭到拦截,心中不禁暗暗焦急,目光一扫,仰敞笑道:“光凭你们这几个人,只怕还拦不住我!”
参仙娄老怪脸上隐现怒容,口中只是嘿嘿冷笑!
鬼影子抢着喝道:“子,你大话留着来世吧……”
参仙娄老怪已缓步走近,双目眨动,冷电般神光,投注在西门追雪身上,一面摇手止住鬼影子高忌话头,尖声道:“老夫活了九十几岁,当今武林,还没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妄,你年纪,即使门武学,招招都是旷世绝艺,又能有多少道行?”
西门追雪因耽心吟香安危,志在速战速决,此时被他严词训斥,威严气度所摄,不禁微微一怔!暗想:自己方才的,确也稍嫌狂妄,但话已出口,自然不能示弱,剑眉一扬,凛然道:“诸位连袂赶来,想必早有妥筹对付毕某之道,毕某纵然不敌,也只自怨学艺不精,你们要待如何,毕某无不奉陪。”
参仙娄老怪孩儿脸上,微微一红,嗯然冷笑道:“动手相搏,何须多人,难道凭老夫还不够打发你吗?”
到这里,袍袖一抖,缓缓举起右掌!
他这一举掌不打紧,却把站在一边的鸠面神翁戚南山,瞧得暗暗一低,两道目光,不期射出诧异之色!
原来,此刻正当亮前后,星月全晦,四周一片黑暗,但参仙娄老怪一只右掌,通体火红,宛如刚从炉火中烧红聊铁掌一般,十分触目!
西门追雪几曾见过这般武功,不禁心头一震,那敢丝毫大意,立即后退半步,把“鸿钩真气”提足十成,两道目光,注视着对方掌心,凝神戒备。参仙娄老怪火红右掌,只是当胸直竖,得意的道:“子,你可识得老夫这是什么功夫吗?”
西门追雪还没开口,只见从左侧疏林中,绰绰走出一条人影,人还未到,一阵浓馥的香风,已先行送出,接着吃惊似的娇声道:“唷,娄老使的,可是当年火教失传已久,五丈之内,炙人内腑‘炫掌’吗?”
来人正是身穿大红绣金裙袄的九花娘,她姗姗行来,桃花如脸柳如眉,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在到“五丈之内,炙人内腑”,有意无意朝西门追雪使了一个眼色!
这八个字,她敢情用内功传出,直送到西门追雪耳中,听来分外觉得响亮!
西门追雪还听到她的声音,细如蚊子的了句:“傻子,你还不快退?”
就在话声刚落,参仙娄老怪依然举掌不发,却大声笑道:“夫人得不错,老夫使的,正是‘炫掌’只是老夫功力有限,还不能练到像夫人所的境界!”
他话之时,当胸直竖的右掌,忽然收了回去。西门追雪早已聚“鸿钩真气”,准备挥掌硬接,但被九花娘喝出对方掌名,而且居然施展“传音入密”,要自己速退,心中方自一怔,骤觉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流,猛然袭到身前!
原来参仙娄老怪右掌直竖,掌心朝外,看去似乎举掌不发,其实一股热流,早已由掌心逼出。因他已知西门追雪身擅门派武学,阴魔尚师古就是想从他身上,逼出武功,是以请自己和戚南山,九花娘等人相助,在半途拦截,希望把西门追雪生擒回去!但娄老怪也是心机极深之人,岂肯让阴魔得手,因此故意抢先出手,准备一举把西门追雪击保西门追雪骤觉热气逼来,心头不觉大惊,立即发掌还击,右手一挥,迎着热流,遥遥拍出一掌。参仙娄老怪先前竖掌当胸,潜凝的掌力,已在六成左右,瞧到西门追雪只是凝神戒备,一动不动,还当自己举掌不发,心中暗暗冷笑,这子和自己相距不到一丈,任你武功最高,也难以抵挡得住自己专炙内腑的掌力暗劲!等到娄老怪右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