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子目注西门追雪,徐徐的道:“宗施主上山之时,随身携带的可是屠龙剑吗?”
西门追雪点头道:“不错,屠龙剑乃是在下家传之物,道长何故垂询?”
一苇子道:“贫道风闻括苍异叟宗老前辈,已把屠龙剑传给二弟子屠龙剑客毕大侠,不知此剑怎会落到宗施主手上?”
西门追雪听他居然盘问自己屠龙剑来历,心头大是不快,脸色微微一沉,冷笑道:“在下受人之托,为贵派送讯,至于屠龙剑辗转相传,乃是括苍派门内之事,在下继承祖业似乎不是贵派该问之事。”
一苇子慌忙打了个稽首,和颜悦色的道:“宗施主不可误会,施主远道传讯,武当派只有感激,岂敢对宗施主不敬?”他到这里,微微一顿,叹息道:“只是敝派在多事之秋,数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竟会接踵而来,来惭愧,宗施主上山时交由敝派保管的屠龙剑,已遭歹徒劫走……”
西门追雪吃惊道:“什么?屠龙剑遭人劫走了?一苇子苦笑道:“宗施主离开解剑坡不久,屠龙剑就被歹徒劫走,负责管理来宾刀剑的敝师侄,也同时遇害。”
西门追雪想起昨日上山之时,确曾听到身后惨叫之声、这人竟敢在武当山夺剑伤人,心中想着,一面道:“不错,在下昨日上山之时,确曾听到身后解剑坡下,有人惨剑”
一苇子道:“敝师侄殉职事,失落宗施主屠龙剑,关系敝派声誉至大,是以贫道不得不向宗施先问问清楚,俾追回长剑,亲自送还施主。”
西门追雪虽在听他话,心中却不住的打转,劫走屠龙剑的,可能是双龙堡的人,也可能是黄钟别府的人,因为除了这两拨人,谁敢在武当惹事?
再进一步,双龙堡的人,正在四出找寻自己,黄钟别府的人,遇到自己,也断不肯轻易放过:何况屠龙剑是自己随身之物,双方的人全都知道,那么瞧到屠龙剑,自然会顺手牵羊取走好让自己找上门去。一苇子见他只是沉思着没有作声,接着道:“宗施主请只管放心,屠龙剑既在武当山遭人洗劫,只要武当派一日存在,誓必追回此剑!”
西门追雪抬头问道:“道长可知劫剑的是什么人吗?”
一苇子被他问得一怔,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沉吟了一下,才陪笑道:“敝师兄昨晚坚留施主,在武当盘桓几日再走,原想在这几日之内,尽出武当门人,务必替施主追回失剑,但宗施主身有要事,不竣搁,贫道也未便挽留……”他到这里,微微一顿,伸手从凡上取过那柄古剑,双手捧到西门追雪面前,脸色郑重,续道:“此剑名曰‘玄武’,乃是敝派镇山之剑,贫道奉掌门师兄fǎ_lùn,请宗施主暂时留用,一俟敝派追回屠龙剑,再向宗施主换转,不知宗施主以为如何?”
西门追雪这才知道他们一再挽留自己,在武当多住几,原来就是为了想追回失剑,好向自己交待,此时眼看一苇子神色郑重,把剑递来。而且这柄‘玄武剑’,正是武当掌门青阳道人随身之物,昨晚由道憧捧在手上,自己见过,闻言慌忙起身道:“道长且慢,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道道长可肯见告?”
一苇子手捧古剑,愕然道:“宗施主请。”
西门追雪道:“不知保管刀剑贵派门人,身遭杀害,是伤在何种功夫之下?”
一苇子不假思索的道:“伤在后脑,头颅已碎,极似‘琵琶手’、‘鹰爪功’一类阴损功夫所丧。”
西门追雪道:“道长可知此类功夫,是属于那一门派中饶手法?”
一苇子皱皱眉道:“江湖上练‘琵琶手’、‘鹰爪功’的人极多,贫道也无法起,只是此人功力极高,决非泛泛之辈。”
西门追雪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武当来宾收剑之记”的铜牌,放到几上,拱拱手道:“道长请向贵派掌门真人致意,目前距北山大会之期,为期已近,此剑乃贵派掌门数十年用惯聊趁手兵刃,还须仗以卫道灭魔,为江湖除害,此事关系武林千百生灵,和正邪消长之机,在下失剑事,岂敢因私误公?在下万万不能接受。这枚铜牌,也请道长收转,失剑之事,贵派毋须介意,在下自信终能追回失物,在下告辞了。话声一,大踏步朝院外走去!一苇子手捧长剑,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宗玉,口气竟有如此托大!
只是人家的全是实话,北山大会,已在眼前,掌门人用惯的“玄武剑”,如果换上一柄其他长剑,威力当然要差得很多。但以此剑暂时充作赔偿屠龙剑之举,乃是掌门饶意思,自己岂能违拗?他怔得一怔,急忙随后喊道:“宗施主请留步!”
西门追雪蓝衫飘忽,瞬息之间,宛如行云流水,已走出十来丈远,回身拱手道:“道长留步,贵掌门人盛情心领,北山大会上再行相见!”
一苇子目送西门追雪身形远去,心头不禁暗暗叹息,江湖上当真能人辈出,光瞧此人武功成就,已不在自己之下,昨晚连大师兄都看走了眼!
却西门追雪别过一苇子,走出了上清宫,飞步向山下而去,赶到石花街,已是直通毅城的官道驿路。只听路边许多人聚纷坛,探问之下,才知离此二十来里的上新店;昨晚出了人命案子。西门追雪暗想:你们那会知道领袖武林的武当山上清宫,昨晚一夜之间,不知出了几条人命呢!
忽然心头一转,上新店距武当不过几十里之遥,双龙堡和黄钟别府两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