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个洪钟般声音,突然大喝了一声。
蛇居士心中一震,他两个门人,却被这一声暴喝,惊得直跳起来,耳朵更是嗡嗡作狂鸣!抬头看去,只见屋脊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袍老者,腰束丝绷,还拈着一个紫玉鼻烟壶。
此时苍髯飘动,双目含威的望着蛇居土师徒三人,双足微顿,长袍飘飘,人已抢到西门追雪跟前,低头道:“小兄弟,你中了屈老头百蛇之毒,快屏住呼吸,我向他要解药去。”
说罢,转身跃起,一下落到蛇居士面前,大声说道:“屈七,你留下‘百毒掌’解药再走。”
蛇居士屈七,瞧清来人,不由暗暗皱眉,一面干笑着拱手道:“我当是谁,原来还是臧老哥,多年不见,你倒健朗如昔!”
原来这红脸老者,正是南天一雕臧荼,他瞧着蛇居士屈七的含笑抱拳,恍若不见,鼻孔里嘿了一声,嗔目道:“屈老哥,咱们不谈别的,你先拿出解药来,救了小兄弟再说。”
蛇居士讶异的道:“你几时和这姓韦的小辈拜了把?”
南天一雕臧荼不耐的道:“这个你管不着。”
蛇居士屈七阴恻侧的笑道:“臧老哥,你要知姓韦的小辈和兄弟有杀徒毁蛇之恨?”
南天一雕摇头道:“这个老朽不管,解药是我向你要的。”
蛇居士屈七阴笑道:“换在平日,凭臧老哥吩咐,就是比‘百毒掌’解药最珍贵的东西,兄弟也无不遵命……”
南天一雕截住蛇居士的话,问道:“那么今晚你不给解药,是也不是?”
蛇居士干嘿道:“臧老哥何必为了姓韦的小辈,有伤咱们和气?”
南天一雕冷冷的道:“谁要欺侮我小兄弟,老朽都不放过他,问你只要些解药,其实也够和气的了。”
蛇居士满脸皱纹,抽搐了一下,阴笑道:“兄弟尊重臧老哥,可不是怕你!”
南天一雕修眉一扬,仰脸望天,呵呵一阵大笑道:“咱们谁也不用怕谁,老朽要的是解药,你既然不肯,那么最好的办法,不如就在手底下试几招。”
蛇居士应道:“既然臧老哥划下道来,只要兄弟输了,自然奉解药。”
“好!”南天一雕“好”字出口,一晃身,便欺到蛇居士面前,伸手就抓。蛇居士屈七见他出手快得出奇,心下一怔,二十年不见,对方果然大有进境,一时那敢有半点大意,右手斜吐,往臧荼腕上切出。
南天一雕一声长笑,一个拗步转身,双掌连环劈出,蛇居士一派宗主,在江湖上也算得第一流人物。此时只觉对方掌势如潮,潜力逼人,自己身不由主的被人家当场迫退了两步,心头不禁火发,掌爪齐出,一退即进,同时出手抢攻。
这两位武林高手,各制先机,四掌翻飞,刹那之间,两三丈以内,尽是激荡逼人的潜气,迥卷成漩!
南宫婉先前还当韦哥哥赢了,直等南天一雕现身,听他说得如此郑重,而且蛇居士不肯拿出解药,才知韦哥哥竟然中了毒气,心头一急,赶紧飘到西门追雪身边。
只见他瞑目而坐,又瞧不出有什么异样,好像他正在运功逼毒,一时可不敢惊扰,只是静静站在一边。
原来西门追雪方才闻到腥臭之气,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正在头晒昏胀,听到南天一雕嘱咐,才知一时不慎,吸入对方百毒掌风。但自己有过两次异样经验,都好像与中毒有关。
第一次是在西川夜闯无毒山庄以后,回到客店,运功行气,似乎觉得心腹之间,有一丝异样感觉,经一阵运功之后,忽然放了一个臭屁,便觉那一丝异感,便被排出体外,当时怀疑在无毒山庄中了敌人无形之毒,次日向南宫婉询问,她却并没感觉什么。
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自己也中了虎斑毒蟒喷出的毒气,虽然没有此时来得厉害,但也昏眩欲吐,后来经过一番运功,又放了一个臭屁,便尔无事。
是以此刻南天一雕臧茶虽叫自己闭住呼吸,不可运气,但因为有了以上两次经验,立即在屋上坐下,默运玄功。
果然经过一阵真气运转,只觉腹内隐隐作响,紧接着又一连放了两个臭屁,只觉胸口一畅,吸入毒气,业已悉数排出。
心中一喜,又运了会功,才睁开眼来。
“韦哥哥,你不要紧吧?”南宫婉一双目光,紧瞧着他,露出无限关心之色。
西门追雪伸了伸手臂,站起身来,笑道:“好了,我已经把毒气逼出来啦!”
南宫婉不信的道:“中了毒,如果自己能够逼得出来,还要什么解药,听那红脸老头口气,好像蛇居士的‘百毒掌’着实厉害呢。”
西门追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逼出来了。”
说着,低声把自己三次经过,说了一遍。
南宫婉粉脸微红,娇笑道:“这就好咯!”
原来西门追雪练就“逆天玄功”经脉倒行,和一般武功,大异常规,别人一经中毒,聚攻内腑,无法排出的毒气,他却能默运玄功,使之逆经倒行,排出体外。
这道理连西门追雪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他记得修灵君曾经说过“逆天玄功”一经运行,诸邪不侵,乃是修罗门至高无上的武学。
闲言表过,却说两人这几句话的时光,南天一雕臧荼和蛇居士屈七,却已打到紧要关头!
只见南天一雕不时的身形腾空,往下扑击,当真像一头青雕,带起呼呼劲风,盘空飞舞,变化万千,快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