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郝飞烟慢条斯理走前几步,双手向陆风翔一拱,阴声细气的道:“二十年不见,陆老哥倒健朗如昔。”
乾坤手陆凤翔哈哈一笑,抱拳道:“老朽风闻郝朋友二次出山,荣任了千面教堂主,可喜可贺!昆仑派和郝朋友二十年前,结下梁子,敝师兄虽已仙逝,但郝朋友仅可找老朽和敝派掌门师侄,一决胜负,何苦牵怒到飞凤镖局,拦路劫镖,还出手点伤小孙,这还可以说打了小的,不怕大人不出头。
但飞凤镖局的镖头,既非昆仑门下,又和郝朋友何仇?十数日前,郝朋友把他们罚跪在金陵街上,折辱已甚,老朽奉邀而来,不知郝朋友如何向老朽还个公道?”
星环羽士冷哼道:“江湖上能者为强,尔等十三门派,平日目空一切,恃强逞能,把派外人士,一列视为旁门左道,几时讲过公道?”
郝飞烟阴哼了两声,道:“陆老哥听着,郝某自劫镖之日起,已脱离千面教,此事自由郝某个人担当,与千面教无涉。而且二十万镖银,郝某分文未动,只要陆老哥出面,镖银白可奉还,至于昆仑门下之人,郝某在过节未了之前,一律以仇人视之,哈哈,不仅昆仑门下,凡是当日曾和郝某为敌之人,郝某也不会放过他们一个。”
清徽道人怒嘿道:“好狂的口气!”
蛇居士屈七奸笑道:“郝老三这话,一点也不狂,咱们七老会,就是要借你们几位的人头祭旗!”
清徽道人喝道:“五毒余孽,现敢出言无状,贫道先劈了你。”
蛇居士屈七阴森森的干笑一声,道:“道友一派掌门,火气倒不小,老夫不妨明言相告,诸位四周林中,上有毒蜂,下有毒蛇,只要老夫传下命令,尔等区区几人,就得立膏毒吻,一个也莫想活着回去,哈哈!可惜你们与会之人,太少了些。”
“区区毒物,老朽倒还不在乎,只要老朽传下命令,喂他们吃些心爱东西,保管片甲不留!”
话声传出,双方的人,全都不期一惊,一齐转头望去,只见树林中走出一个身穿天蓝团花长袍,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他一眼瞧到乾坤手陆凤翔,立即趋前一步,抱拳谄笑道:“兄弟风闻陆前辈劝清徽道兄柬邀各大门派,和千面教在此聚会,特地赶来。”
陆凤翔一见来人是西川无毒山庄庄主毒叟唐炎常,不禁大出意外。
自己发出请柬,还有几个门派,不曾有人赶来,毒叟唐炎常,自己并没请他,竟然赶来助拳!
他可不知道毒叟唐炎常自从接到假金令,一时心怀凛惧,深怕真是当年武林盟主卫大侠向他寻仇索剑,才要手下之人,假扮自己,在大厅上等候,自己却安排好“化血筒”,躲在土邱后窥探动静。
不料当晚来的人,却是千面教三个蒙面高手,其中还有昔年对头翻覆毒手罗渊在内,一举破去自己遍洒林中的无形之毒,还把假扮自己的手下,一举擒住。
后来又从自称是卫大侠侄子的西门追雪口中,得知这支金剑令,原是膺品,他才恍悟这是千面教所伪制。
同时听到干面教已网罗了不少高手,如果存心和自己为敌,自己人单势孤,决难抗衡。
此次风闻昆仑派出面邀约各大门派和千面教为敌,他暗自盘算,自己只有和十三门派联手,对自己最为有利,如能一举消灭千面教,就可永除后患。
何况昔年自己祖父,也曾和武当派联手,对付过五毒教,因此才挑了几个得力门徒,兼程赶来。
闲言表过,却说乾坤手陆凤翔见到毒叟唐炎常自动赶来助拳,连忙还礼道:“唐老哥不远千里赶来,老朽至表感纫。”
毒叟唐炎常慷慨的道:“老前辈好说,西川唐门,百十年来,始终追随各大门派之后,为江湖除害,兄弟岂敢后人,嘿嘿,岂敢后人。”
星环羽士冷嘿道:“姓唐的,你几时也投到十三门派之下?”
邛崃怪叟庞大千正在和唐炎常握手,闻言哈哈大笑道:“唐老哥至少不在十三邪之内。”
铁扇相公文紫宸嘿道:“凭他也配?”
他们说到这里,黑袍老怪正好被崔氏引走,太极圈孙皓南,和少林寺智本禅师,也同时走来。
乾坤手陆凤翔目光一瞥,心中暗暗盘算,自己这边,除梅花道人折断右臂,伤势较重,但来了三手真人李成化,和毒叟唐炎常。对方最难斗的黑袍老怪查元通,已被人引走,传说的阴山苍须叟和白驼派碧眼神君两个魔头,又并未露面,连门下弟子,也一个不见。
目下只剩下风魔郝飞烟、星环羽士道卞道玄、铁扇相公文紫宸,蛇居士屈七等四人。自己这边,显然已占优势,不由心头大定,手捋长髯,朗笑道:“诸位何用多唇舌,老朽等既然应郝朋友之邀前来,如何了断,就请郝朋友划道吧!”
风魔郝飞烟自然听得出陆凤翔言中之意,狞笑一声,正待开口!
忽听一个洪钟般声音,突然响起:“陆老英雄恕祁某冒昧,可容向郝堂主说几句话吗?”
乾坤手陆凤翔听得悚然:—惊,暗想今晚来人,倒真不少,不知此人又是那一路人物?双方之人,不禁全都急忙向发话之处望去。
只见三丈开外,一排站着三个老人,发话的是中间一个,身穿褐色长袍,左首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黑袍,右首一个身穿青袍。
但三人却是一式紫膛脸,除了双目精光炯炯,一望即知全是内家高手之外,他们面上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