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陡听山门外传来一声牲口的惨嘶,余老六骑来的一匹马已经倒了下去!
胡老四为人机警,立即把手中火摺子熄去。
只听山门外有人大声喝道:“千毒谷的小辈听着,你们乖乖的出来受缚吧!”
蓝惊灵攒攒眉道:“这倒真是说起曹操、曹操就到,丐帮的人来得好快!”
慕容嫣然道:“出去就出去,这些人又不是我们毒杀的,丐帮也总得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余老六的坐骑射死,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燕迈道:“三弟,慢点!”
只听门外那人又大声喝道:“呔,千毒谷的小辈,你们再不出来受死,躲在庙里,能躲一辈子吗?”
燕迈道:“胡老四,你把火摺子点着了。”
胡老四依言晃亮了火招子。
燕迈道:“三弟、四弟,我们出去。”
西门追雪不在,他是二哥,当然由他作主了,他却也不失为做二哥的气概,话声一落,大步朝外走去。
蓝惊灵朝慕容嫣然看了一眼,两人随着走出。胡老四、余老六也跟了出来。
山门外,夜色朦胧,一片草坪上,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站在前面的三人,年纪较大,每人手中都拿一支打狗棒,严阵以待。
燕迈走在最前面,跨出庙门,就在阶上站停,目光一抬,拱拱手,朗声道:“诸位都是丐帮的人?”
那前面三个老乞丐眼看从庙门中走出来的只是三个年轻小伙子,一身打扮,就像读书相公,只有跟在后面的两个,穿着大褂,手中执了钢刀,心头不禁有些狐疑。
三人对看了一眼,由左首一个老丐说道:“不错,咱们是丐帮的人,你们是千毒谷的人了?”
燕迈轻哼一声道:“诸位要找千毒谷的人,那是找错人了,在下兄弟因贪赶路程,才到这里来借宿的,刚才余老六就是从镇上买了食物赶来。
不想诸位不问青红皂白,就射死他的坐骑,在下久闻丐帮以忠义传帮,怎地如此鲁莽行事?诸位要在下出来,现在在下兄弟出来了,诸位总该有个交代吧?”
他说得不徐不疾,不卑不亢,却词锋犀利,咄咄逼人!
慕容嫣然和蓝惊灵都听得暗暗点头,这位二哥硬是要得!
为首三个老丐看他侃侃而言,不觉为之一怔,右首一个重重哼了一声道:“你说咱们凤阳分舵的弟兄不是你们杀的,那是什么人杀的?”
燕迈冷笑道:“你们这些弟兄是身中剧毒而死,至于什么人下的毒,在下兄弟如何知道?”
右首那人又道:“你们不是千毒谷的人,有何证据?”
“笑话!”燕迈道:“在下兄弟不是千毒谷的人,就是不是,这要有什么证据?”
中间老丐眼看这三个年轻人气字不凡,倒也有些相信,回头朝左右两人道:“张兄、任兄,我看这三人年轻不大,说得也不像有假,先问问他们来历再说。”
左首一个点头道:“柏长老说得是。”
一面抬目道:“好,你们三个是哪一门派的人,报个万儿来,只要说得不假,就没你们的事了。”
燕迈道:“在下兄弟没有门派,在下燕迈,他们一个是我三弟慕容珂、一个是四弟蓝惊灵,还有是胡老四、余老六,咱们前天早晨从桐城来,方才因急着赶路,没在永康镇落店,打算到卸甲庙来过夜的,余老六为了购买食物,所以到得较迟。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并不知道,在咱们到达之时,庙里的人业已中毒死去多时,事实如此,信不信就随你们了。”
右首一个道:“三位不在永康镇落店,急着赶路,不知有什么事?”
慕容嫣然冷声道:“二哥已经和你们说得很明白了,庙里这些人中毒而死,和我们无关,我们不在永康镇落店,是我们的事,丐帮管得着吗?”
中间的柏长老道:“张兄、任兄,算了,咱们走吧?”
他话声甫落,突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冷笑道:“亏你姓柏的在是丐帮长老身份,闯荡了几十年的老江湖,竟然和三岁孩子差不多,给人家几句话就打发了!”
此人话声低沉,似是发自左首一片松林之中!
柏长老突然回过头去,喝道:“朋友是什么人?”
那低沉声音尖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下毒的既是千毒谷的人,当面错过,岂不可惜?”
柏长老喝道:“朋友请现身出来,说说清楚,谁是千毒谷的人?”
那人低笑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难道丐帮连千毒谷主姓什么都不知道?”
燕迈一脸怒容,转脸朝左首松林中叱道:“朋友胡说八道,挑拨是非,你给我出来。”
但林中间然无声,再也没有人说话。
柏长老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老脸,神色剧变,两道熠熠眼神一下落到燕迈身上,沉笑道:“燕公子总听到了?你果然是千毒谷的人,老化子差点给你混蒙过去了!”
燕迈怒笑道:“笑话,就是因为千毒谷主姓燕,天下姓燕的人,就都是千毒谷的人了?”
柏长老大笑道:“你虽然不承认,但方才那位朋友又岂会无的放矢?”
右首那个姓张的突然逼了上来,喝道:“姓燕的,不论你是不是千毒谷的人,今晚非把你们拿下不可。”
蓝惊灵本来对这位“二哥”,就已有些起疑,如今给那低沉声音一说,更觉得大哥的失踪,燕迈有着极大嫌疑。
试想大哥去见千毒谷主,回来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