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方的激战,詹宁部阻断大越靖安卫与其他两个卫汇合,造成的伤亡越来越多。
尚未投入战斗的火枪兵陆续补上空缺。
禾芈峰的两个骑兵卫所在抓紧歼灭靖安卫。张义见战事焦灼,也派来一个卫参与围攻。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靖安卫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裴春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右手被砍伤了,已经提不起刀。他只能是用左手握刀,继续杀敌。
多亏身边的侍卫,拼死保护,否则他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裴春光嘴上虽然是鼓励大家,马上就能与同利卫和四忙卫汇合了,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次算是栽在这里了。
负责救援靖安卫的同利卫和四忙卫也损失了四千余人,几乎已经达到两个卫所的一半兵力了。
两个卫所从指挥使到下面的士兵,也都下意识的放慢了进攻的速度和力度。显然,他们认为这么长时间,靖安卫已经被消灭掉了。而己方两个卫所的增援,毫无进展。
陈昱命詹宁、禾芈峰、张义全力围歼靖安卫。此时靖安卫只剩下七百余人,其余全部战死。
裴春光已经无力战斗了,他不得不命令靖安卫上下放弃抵抗,选择投降。
詹宁部依旧是端着枪瞄着靖安卫,防止他们突然反抗,而禾芈峰的骑兵卫所则在周围徘徊,防止他们逃窜。
清理俘虏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张义的步兵卫所。靖安卫上下按照张义部的要求,举起了手,放下了武器。
张义命人将这七百余人赶到北面进行看管。
陈昱命詹宁部投入到阻击同利卫和四忙卫的战斗之中。
大越同利卫和四忙卫明显有所察觉。闻国邦和冉武一商量,当即决定撤退。因为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靖安卫凶多吉少,而如果现在不走,同利卫和四忙卫极有可能扔在这里。
陈昱见同利卫和四忙卫要逃走,岂能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就走了。忙命詹宁率领火枪兵卫所追击这两个卫。
火枪兵的燧发枪射程远,而且火力足。对付逃窜的敌军杀伤力最大。
按照陈昱的吩咐,詹宁等人追击至第三个阻击点,就停止了追击。
因为除了靖安卫、同利卫和四忙卫,黎石亲率三个卫所在后面,遇到他们就惨了。
同利卫和四忙卫摆脱詹宁部的追杀,一清点人数。同利卫伤亡达三千五百余人,四忙卫则伤亡三千二百余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闻国邦与冉武又率领部队向南逃了一段距离,觉得安全一些了,方才停下,安营扎寨,并派人向黎石报告。
陈昱安排完詹宁部的追击后,就来查看围歼靖安卫的成果。
当听到张义说起,俘虏了七百多人,并且裴春光被活捉时,陈昱非常高兴。他当即就来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当看到裴春光时,陈昱笑着说道:“裴队长。不对,现在应该叫裴将军了。咱们又见面了。”
裴春光面色十分不好,他没好气地说道:“就不要这么挖苦我了。”
张义听了,就要上去打裴春光,被陈昱制止了。
陈昱回道:“挖苦?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
裴春光把脸一歪,不说话了。
陈昱命令道:“你们都去忙吧。抓紧清理战场。咱们还得回城呢。裴将军,咱们上那边走一走,聊一聊怎么样?”
裴春光冷笑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陈昱则淡淡地说道:“你如果真有这个本事。我算你厉害。”
卓不凡听了裴春光的话,就要陪在陈昱身边,防止裴春光逃走,或者威胁到陈昱。但是被陈昱婉拒了。
裴春光就和陈昱在空旷之地边散步,边聊天。
陈昱说道:“你是个军事天才。第一次带兵就能取得如此战绩,很了不起。”
裴春光回道:“那还不是被你打得落花流水,几乎全歼。那你岂不是更了不起。”
陈昱笑着说道:“你这么说,我不和你犟。你前几次战斗,堪称完美。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此地,第三个阻击点,你依旧是大胜。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得感谢你呢?”
“哦?此话怎讲?”显然陈昱的话,裴春光无法理解。也难怪,一个取胜之人,要感谢一个被打败之人。真是闻所未闻。
陈昱解释道:“这些人,有跟我防守谅山城的。有跟随我一路击败黄家土司的。顺风顺水惯了,总打胜仗,自然就骄傲起来。甚至有人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将军级人物了。大有上天揽月,下海捉鳖的英雄气概。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是又不能明说,怕打消他们的积极性,怕伤了他们的心。你这么一弄,让他们吃些败仗,杀杀他们的傲气,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说完,陈昱向裴春光深深地鞠了一躬。
裴春光十分诧异,他下意识地用手扶起了陈昱。
陈昱接着说道:“在我听说你连败詹宁和禾芈峰时,就觉得印思林的第二个阻击点也是守不住的。所以我才决定前来,否则就凭你靖安卫,就能打到思明城。我可不想让你坏了我的大事,虽然我很欣赏你。”
裴春光回道:“你太抬举我了。我也是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陈昱摇了摇头,说道:“一次或许是偶然,那么两次、三次,就不是偶然了。你也不用那么谦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事先对思明州到思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