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意外成为陆那县县令,这时他改变了原来返回铁衣社总舵的计划。
他一面派人告知欧阳远,让其继续主持铁衣社日常工作,一面率领张义等人赶往陆那县上任。
此番陈昱回到陆那县城,颇有一番感慨。自己离开陆那县城时,是一名越狱的死刑犯。后期路过陆那县城时,自己已经成为了铁衣社的魁首。此次再次来到陆那县城,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陆那县县令。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呀。
由于有任命状在身,陈昱率领众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陆那县城。县城的守卫查看了张义递过来的任命状后,急忙引领着陈昱等人来到县衙。
县衙门口此时聚集了很多的人。远远望去,十分壮观。陈昱也看到了,他笑着对张义说道:“我一直都认为一个人要低调。可是,这么多人来欢迎我,有些太高调了。张义,是不是提前通知的县里。”
张义听了,十分疑惑,他说道:“魁首。我一直在您身边。您没吩咐我,我根本就没有提前通知县衙。”
“哦。也许是大家听说我要赴任,自发组织的欢迎,也是可能的。对了。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大人。不要叫魁首。”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县衙前面。可是,聚集的百姓并没有在意陈昱等人,依旧是围在县衙门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闲聊着。
陈昱这才看出来,这帮人好像并不是来欢迎自己这位新任县令的。
于是,张义分开众人,引领着陈昱进入了县衙。
县衙的捕快堵在县衙门口,张义递上任命状。捕快赶紧向陈昱打招呼,并有人将陈昱等人引入后堂。
此时,陆那县县令刘寅正在后堂与小妾打情骂俏呢。
朝廷撤离交趾的旨意,早些时候已经传到了陆那县。刘寅这些日子除了收拾行李,就是趁着尚未离任抓紧收刮财物。对于日常事务,根本就不处理。只待新任县令上任,他就立刻返回大明。
其他人员见县令这么干,也都纷纷效仿。
整个陆那县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
陈昱来到后堂,经人通报后,刘寅走了出来。
张义将任命状递给刘寅。刘寅拿过来看了两眼,笑着说道:“恭喜陈大人了。既然你来了,那么咱们就交接一下。”
陈昱谦虚地说道:“谢谢。我接到任命状,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交接先等一等。门口聚集这么多百姓,所为何事呀?”
刘寅听了,说道:“他们在等陈大人帮他们解决问题呢。”
“哦?愿闻其详。”
接着刘寅将整个事件娓娓道来。
原来,在陆那县城不远处,有一条河流途经两个村庄。位于上游的是马家村,位于下游的是黄家村。两个村庄每年都会因为田地灌溉而发生冲突,今年也不例外。
由于上游的马家村拦截河水,灌溉农田,导致黄家村的农田供水不足。黄家村的村民去马家村说理,被打了回来,于是他们就找到县衙,要求县里解决此事。
陈昱听了,就说道:“那刘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刘寅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陈大人。此事如何解决,还得你来拿主意。我现在就想和你做好工作交接。抬屁股走人,给你腾地方。”
“这样不好吧。这件事发生在你担任县令的时候,你不解决就想这么走了。说不过去呀。”
“朝廷已经下旨命我们撤离交趾。目前我是替你看着这个摊子。任命状已经下来了。你现在已经是陆那县的县令了。我凭什么要管这件事。如果这件事需要几年才能解决,难道我这几年就一直担任县令。你干吗?”
陈昱见刘寅这么说,也不生气。继续问道:“刘大人。听你说两个村子每年都有冲突。那往年都是怎么解决的。”
刘寅回道:“闹够了,就不闹了。好了,现在就交接吧。我还准备赶路呢。”
陈昱见刘寅如此态度,只好选择与之交接。
官印、账簿、资料等,刘寅都一一交给陈昱。陈昱拿过来看了看,除了官印货真价实之外,账簿上显示,县衙已经空无一文了。交付的资料,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陈昱岂能看不出刘寅的意思。他笑着说道:“刘大人。咱们陆那县在你的悉心管理之下,账上竟然连一分钱都没有了。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刘寅白了陈昱一眼,说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全县的税赋根本是入不敷出。朝廷的拨款也是层层盘剥,到咱们这里,所剩无几。这些年,我能维持住,已经不错了。”
“刘大人。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些年你可没少收刮民脂民膏。这么做,有些不讲究呀。”
刘寅听了陈昱的话,突然恼羞成怒,喝道:“陈大人。说话得有证据。你这是恶语中伤,你知道吗?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哈哈哈。前一阵子,你家里丢了多少金条和银两,还需要我说得具体点嘛。”
“你......你......你......”
刘寅连说了三个“你”,竟然说不出话来。
陈昱看着刘寅,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实不相瞒。我就是那日偷你家里财物的人。想起来了吧。”
这番话令刘寅恍然大悟,他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陈昱竟然是前些日子那个越狱的死刑犯。
当刘寅得知接任自己的,是一个叫“陈昱”的时候,他还以为两个人是重名呢。他根本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