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率人离开了马天小妾的宅子。他返回县衙后,写了一张纸条,卷了卷,趁人不注意,扔到了霍仁刚屋内。
霍仁刚捡起纸团,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迅速跑到屋外,向左右一看,竟然没有人。
他这时才打开纸团,上面写道:“猫耳胡同二号,马天偷养小妾的住处,有其贪赃枉法的证据。”
霍仁刚立刻带领着捕快,前往猫耳胡同二号。
进入屋内,看着被绑着的胭脂和丫鬟,霍仁刚忙命人将二人松绑,拿开了嘴里的布团。
胭脂喊道:“官爷。救我。有一帮歹徒闯入我家中,将我二人绑住。”
“我知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胭脂如实回答。
霍仁刚继续问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是县衙主簿马天在外偷养的小妾,对吧。”
面对霍仁刚,胭脂没有了在张义面前的硬气劲,她承认了自己与马天的关系。
五百多两银子就摆在那里。霍仁刚看了看,继续问道:“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胭脂回道:“官爷。这些都是马天放在我这里的。”
“这些钱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一部分银子的来路,他和我提起过。”接着胭脂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向霍仁刚进行了讲述。
霍仁刚早已命人将胭脂交代的事情做了记录。
胭脂交代完毕后,霍仁刚命其画押。
然后,霍仁刚就带人押解着胭脂和丫鬟,拿着这五百多两的脏银,回到了县衙。
陈昱早已听张义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他就坐在后堂,等着霍仁刚的消息。其实这也是对霍仁刚的考验。
当霍仁刚前来禀报的时候,陈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霍捕头,有什么事吗?”
霍仁刚就将自己接到消息,然后带人前去猫耳胡同进行调查,胭脂如实招供的整个经过说了一遍。
陈昱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都搞清楚了吗?这可是咱们县衙的主簿呀。切不可掉以轻心。”
霍仁刚十分坚定地说道:“大人。人证物证俱在。绝对没有问题。”
陈昱这才命张义,去将马天叫来,就说自己有要事相商。
自从陈昱到陆那县上任。马天几乎没有与陈昱有什么接触。他与郑彬接触最多。正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此时,听说陈昱找自己有要事相商,颇感奇怪。但是陈昱毕竟是县令,他要找自己,自己只有前往的份。
到了后堂,马天见霍仁刚也在。他也没多想,就问道:“大人。您找我有事?”
“找你核实一件事。是这样的,猫耳胡同二号,你熟悉吧。”
马天一听到“猫耳胡同二号”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回道:“卑职并不熟悉那里。卑职住在景仰胡同。”
陈昱见他不承认。知道这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就继续说道:“马主簿。是这样的。猫耳胡同二号住着一位名叫胭脂的女子。据她交代,她是你偷偷在外边养的小妾。你还放在她那里五百多两银子。这件事,你清楚吗?”
马天听了,再也镇定不起来,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大人明鉴,这是哪里来的疯女子,竟然如此诬陷我。大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陈昱见马天有点急了,他就说道:“马主簿不要急嘛。既然是这名女子诬陷你的。我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这样吧。她还交代了几件事情。我现在就派仁刚去核实一下。还你一个清白。你看如何?”
马天此时才感到后悔。后悔自己酒后将为别人办事的经过告诉胭脂。这下好了。竟然被陈昱知道了。霍仁刚这个人刚直不阿,让他去调查,定然是全都暴露了。
但是他依旧说道:“大人。卑职是清白的。就让霍捕头去调查好了。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马天的想法是,马上去找郑彬,让他出面保自己。种种迹象表明,陈昱根本就不敢与郑彬对抗。
可是他的这点小心思,陈昱岂能不知。他向张义递了一个眼神。
站在门口的张义将马天拦了下来。马天怒喝道:“好狗不挡道。没长眼的奴才,赶紧给我闪开。”
张义丝毫没有让开,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马天知道陈昱的这名手下,武功高强。他转身问道:“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昱笑着说道:“马主簿,不要着急嘛。我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这个胭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诬陷县衙的主簿。为了还你一个清白,我现在就命仁刚去核查。你先在此待一会儿。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是胭脂诬陷你,我定然严惩不贷,如果确有此事,那……”
虽然陈昱没有具体说什么,但是马天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退而求其次,说道:“大人。我手头还有一些工作要做。要不我在我那里等着。你看如何?”
陈昱岂能让他离开这个屋子,他说道:“马主簿。我这里不好吗?就在这里陪我聊聊。你是陆那县本地人。我还有许多地方不明白,还得向你讨教呀。”
马天见陈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留在了这里。
霍仁刚出去调查去了。马天虽然与陈昱聊着天,但是他的心思并不在此,而是祈祷霍仁刚空手而归。
人到这个时候,就有一种侥幸心理,这也是很正常的。